“客官,您要的东西。”</P>
小二走后,不疑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一把从凳子上跃下,走到玲珑身畔扒着桌子看那东西。</P>
“义父,这是什么宝贝?”</P>
玲珑抬手一挥,绸布落地,上面竟赫然陈着一条戒尺。</P>
不疑登时苦了脸,委屈巴巴问道。</P>
“义父,你……又要打我啊……”</P>
三人隔着一张月桌坐得远,邱瑾瑜见了戒尺,又听了不疑的话,险些一时情急之下蹿过去,屁股都抬起来了,又悄悄坐了回去。</P>
玲珑的话中也听不出什么情绪。</P>
“你私自跑来昭阳,又独自跑上街头大肆喧闹,你自以为仗着会些不成气候的毒蛊之术,便可横行天下了?”</P>
“切莫忘了,你是个事事尚需由旁人照料的孩子。”</P>
“你如此肆意妄为,若是当真遇上了什么厉害的歹人,又当如何?”</P>
“你自己说,你该不该罚?”</P>
不疑也知道这次犯的过错与往日里那些小打小闹不能相较,噘着嘴伸出了手,小声说道。</P>
“孩儿知错,义父打便是了。”</P>
玲珑也不迟疑,握起戒尺就要向不疑的手心落,却被骤然闪身过来的邱瑾瑜拦下。</P>
玲珑抬头看向他,只见邱瑾瑜眉宇间聚了些怒气,愤愤说道。</P>
“他做错了事,你好好同他讲清楚道理便是,圣女如此聪慧,又并非是不打不成的顽劣孩子。”</P>
玲珑自若答道。</P>
“这孩子唤我一声义父,我自是要好好教导他的。我们父女间事,王爷不该干涉。”</P>
玲珑话毕,又作势要落尺,邱瑾瑜这回再耐不住性子,立着眉毛说道。</P>
“不许打!实在要打,你就打我罢!什么你们父女,他明明是我的儿子,如何管教,我怎么就不能干涉了!”</P>
许是这话吼得太有气势,玲珑同不疑都愣了,不疑呆呆看了邱瑾瑜半晌,咧开嘴哭着跑了过去,扑在了邱瑾瑜腿上。</P>
邱瑾瑜也不由伏低身子把孩子搂进了怀里,足有不疑半个背大小的手掌柔缓的拍动着。</P>
“爹在呢,爹说话算话,定护得住你。”</P>
不疑哭了两鼻子,待到过了父子情深的冲动劲儿,低声在邱瑾瑜耳边说道。</P>
“爹你舍身相救,孩儿感激,只是你这么一说,不就把咱们偷偷相会的事全说露馅了吗?”</P>
“娘若知晓我给她中了蛊,怕是真要打得我屁股开花,爹爹,你壮实,比我抗打,孩儿定铭记爹爹大恩。”</P>
不疑说罢,自邱瑾瑜怀里钻了出来,又转而伏上了玲珑膝头,哀求道。</P>
“娘,你要气就气不疑吧,别气爹爹,都是不疑不好,不疑只是个小娃娃,也没那么多心思,只盼爹娘早日和好,与我相认呐……”</P>
邱瑾瑜僵着环在身前的双臂,缓缓抬起视线,见玲珑解了面具,一手抚着不疑脑袋,一手拄在桌上托着半边粉腮,正对着邱瑾瑜似笑非笑。</P>
“王爷,菜要凉了,先吃几口垫垫,咱们再好好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