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映红在前面骑着车,她大伯在后面拖着板车跟着跑。
“妈,妈,大伯来了!”映红看着自己的妈妈坐在草丛里抱着自己的弟弟哭得稀里哗啦,她转过脸抹去脸上的泪水。
“大哥!”白玉儿抬头看看郑老大。
“来,你们两个抬他的腿,我托住上半身,不要让他再受伤,你们一定得抬稳了。”说完,三人齐心合力将呈祥放在了板车上。
“我现在拖着他去医院,老二马上也会赶过去。你们看家里还有没钱,赶紧回去都拿上。”郑老大看着昏迷不醒的侄子,心如刀割,这个孩子和他爸爸长得一样英俊,却多灾多难。他恨毒了半夜撞了他侄子跑掉的人,要是能抓到,一定将那人千刀万剐。可是农村的路上,想找到证据谈何容易啊!
“大伯,我身上有两千,先送弟弟去医院,不够,我们再想办法。”映红说。她骑着车在前面,郑老大拖着板车跟在她后面,白玉儿扶着板车上的儿子,跟着推着跑。
三人到医院急诊室后,医生开口就让缴了两千元预诊金,郑映红将自己的口袋掏空,一共两千零三十几元。
“医生,我弟弟要紧吗?”郑映红焦急地问。
“现在他没有外伤,需要做一个全身检查,才知道他是否有内伤。”医生简单地做了一个说明。
三人心急如焚地一直等了两个多小时,才等到检查结果,颅内有淤血,身体其他部位没有伤。昏迷不醒,是受惊过度,过会就能清醒。这个时候,老二也赶到了医院,老大对白玉儿说:“三弟媳,我三弟不在家,今天由我这个大哥替你做主。我在这陪着呈祥,你和映红还有老二回去,你们想办法找到肇事者。呈祥是颅内出血,随时可能需要做开颅手术,肯定需要一大笔钱,如果找不到肇事者,大家还得想法筹钱。”
大家听从了郑老大的建议,三人回去之后努力寻找着各种证据,但是天气晴朗,车子走过的痕迹并不明显,再加上桥下过往的车子和人比较多,即使有证据已经都被销毁了。
医院的郑呈祥也醒了,他除了头晕目眩想吐,没有其他症状。他叙述了自己被撞的经过,当时自己想快点回家,只顾着骑车,刚到桥下,里面没有月光,一片漆黑,他的眼睛没有完全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只是凭感觉骑车,对面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过来的车子也没开灯,然后突然一阵强大的外力撞向自己,他被甩了出去。郑老大听完他的叙述,知道是农用车撞了他,那个车子本身噪音大,撞辆自行车,开车的人一点感觉也没有,自己当初也开过几天。
医生根据郑呈祥的症状,给了两个方案:一是,手术费和疗养费大概需要五万以上,二是,保守治疗需要两万左右。他建议保守治疗,孩子这么年轻,身体机能都很好,淤血用药物治疗,能清除,只是时间会花得比较长一点。
白玉儿种地,郑映红上班挣的钱都拿来养家糊口和供郑呈祥读书的开销,家里根本没有多的钱,郑老大和老二都在务农,家里孩子也多,他们哪来这么多钱呢,两个人作为大伯二伯,已经自掏腰包拿了两千块出来。
郑映红摸着脖子上的金项链,这个拿去卖掉,应该也能卖两千吧,尽管她特别不舍,但是为了弟弟,她还是决定将陆远送给她的定情信物拿去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