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谁最清楚身为吸血鬼的痛苦，那必然是赫曼。</P>

刚开始，他很痛恨吸血鬼，痛恨所有使用法阵转变的吸血鬼。当然，他最恨的自然就是他那虚伪的把他当做实验品的父亲。</P>

赫曼一直在寻找办法，杀死他那虚伪的父亲。仇恨渐渐蒙蔽了他的眼睛，他开始主动转换吸血鬼，他开始培养吸血鬼大军，甚至开始做起和他父亲一样的实验。</P>

最后，他变成了他最痛恨的人，和他父亲一样残暴冷血的人。</P>

“赫曼，你的父亲已经死了。”</P>

说完赫曼的事，顾岁暖对着地上痛不欲生的赫曼说了一句，将那本笔记丢在他面前。</P>

在看到那东西的一瞬间，赫曼就确定了顾岁暖说的都是真的。</P>

“所以，你是想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让我放过他？”</P>

露西亚·潘西不明白，顾岁暖讲这些的意思。</P>

“不，我会杀了他，因为他该死。只是……”</P>

顾岁暖只是想要满足赫曼心里的哀求，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将他变回正常人，让他做为一个正常人死去。</P>

“把他变成正常人再杀了他吧。就当是为了，那个百年前可怜无助，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和姐姐死在父亲手里的孩子。”</P>

“你看，可以吗？”</P>

让赫曼死是原主的心愿，让赫曼承受母亲死前痛苦，是对露西亚·潘西的承诺。</P>

顾岁暖不是当事人，不管他们想要血债血偿，还是让人经历亲人所承受的痛苦，顾岁暖都没有权力左右。</P>

她只是询问了潘西一句，等待着露西亚·潘西的回答。</P>

露西亚·潘西又看了眼地上的赫曼，在顾岁暖口中听到这些真相后，她也有些唏嘘。原来，高高在上，对他们残暴的吸血鬼首领，曾经也是个在夹缝中求生的小可怜。</P>

“可以。”</P>

露西亚·潘西松了口，让赫曼做为人死去还是做为吸血鬼死去，她并不在意，反正只要让他死就够了。</P>

“他说，谢谢你。”</P>

顾岁暖听到司命薄的话，将赫曼的心中所想转述给了露西亚·潘西。</P>

“呵，谁需要他的谢谢。我看够了，送他去死吧。”</P>

顾岁暖点点头，伸手运转起转换的法阵，随着温暖的魔力注入，赫曼感觉痛感消散，对血液的渴望也跟着消散了。</P>

最后，在他释怀的微笑中，顾岁暖举起长剑，刺穿了他的胸膛，结束了赫曼的生命。</P>

“我走了。”</P>

看到赫曼已死，露西亚·潘西知道她也该离开了。</P>

变回普通人的她，早晚会遭到那些吸血鬼的报复，露西亚·潘西也有她需要去承担的报应。</P>

“嗯。”顾岁暖声音平静，没有挽留。</P>

果然，在她这里，露西亚·潘西是死是活都是不重要的。</P>

露西亚·潘西没多说什么，翻窗离开了赫曼的房间。</P>

看到她的身影消失，顾岁暖才撤下法阵，任由其他吸血鬼冲进屋中。</P>

顾岁暖丢下剑，看向他们。</P>

“赫曼已死，以后不会再有什么吸血鬼大军，快逃吧，骑士团马上就会包围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