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零、路小佳(1 / 2)

,综穿之浮生有梦三千场

这次发烧,对我来说也算是因祸得福,妈妈没有再说要将我送走的话。

只是,我也能明显感觉到,她现在十分重视我在思想和品德上的教育。

远至屈原的‘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圣之所厚’,近到中山先生的‘事功者一时之荣,志节者万世之业’。我虽然依旧对这世道有自己的想法,但我愿意成为爸爸妈妈希望的那样的正直勇敢、心怀大义的人。

我的身子痊愈的时候,妈妈便带我去原来的教会学校退了学。将我转进了离家更近些的格致公学。

这所学校,设在租界,但并非租界公立学校;有传教士参与其事,但并非教会学校;含有官方资金,但并非官办学校。她是上海这个特殊城市的产物,是异质文化交织的结果,是近代中国最早中西合办,系统传播自然科学知识,培养科技人才的新型学堂之一。

而我知道妈妈之所以会选这所学校,不仅是她‘格物致知,求实求是’的校训,更因这学校有十分浓重的爱国气氛。

她减少了大部分跟那些官太太们打麻将逛街的时间,每天亲自陪着我上下学,亲自考教我的功课。

因为年纪小,所以转学之后所有课程又要从中一开始重新念一遍。这样的课程对我而言有些太过简单和枯燥,所以在校之时便为了打发时间参加了不少课外的活动。

也因此认识了不少新朋友。

妈妈因为这些新朋友,而对给我换了一个学校感觉十分满意。毕竟这些人不仅年纪看起来跟我差的不多了,她不必担心我再被谁带坏。

她很满意于这些新同学每天捧着课本跟我讨论学习,而不是带我去看电影、跳舞。

在我特意营造出来的这种氛围下,妈妈终于放心让我自己上下学了。

在我发烧时,爸爸回家陪我的那次之后的接连一个月,虽然我感觉每天来回时看着路上的气氛明显的缓和了许多,但他依旧还是忙的没有时间回来吃饭。

而我在那次听见他听广播之后,每天回家写作业时,也会习惯性的打开广播。

广播中有时会是爸爸上次听过的那种夹杂在杂音中的有规律的‘滴滴’声。又时则会在某些整点播报一段数字。

我知道这是传说中的莫尔斯密码,但没有电码本,也没有人教过我如何破译,所以我基本上就是随意的听一听,熟悉一下那些数字和声音的规律。

偶尔下下棋,看看棋谱。

爸爸的忙碌一直持续到了圣诞节。

我们家里虽然不过这个节日,但是因为爸爸终于能回家和家人一起吃顿饭了,所以也显得格外隆重。

借着租界内洋人们四处点燃的烟火,倒也很有几分过年的感觉。

圣诞节到春节前的这段时间,学校里的活动很多。

我因为报了许多课外的活动,因此也变得的外忙碌。不是去给这位学姐伴个奏,就是去跟那位学长一起出个校园板报。

倒也不亦乐乎。

春节前,张小佳来我的新学校找过我一次,她说她跟家人要离开上海了,坐船去香港,然后转到美国。

我在教会学校时,跟她的关系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