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钱池野缓缓睁开眼睛,别头看向窗外。
路边的那家餐厅,他记得他带钱奕蝶来过。
钱奕蝶在他面前永远都特别的拘束,每次出去吃饭,她从来不会主动说她想吃什么,都是他点什么她就吃什么,以至于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菜。
“钱总,醒了?”
钱池野收起思绪,扭头看向一旁的冉辛园,冉辛园笑了笑说:“前面就到酒店了。”
“你多大了?”
钱池野声音低哑。
冉辛园回答说:“二十七了。”
钱池野默了默,没再开口。
车到了酒店,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钱池野进门的时候,就在门边的酒柜上随手拿了一瓶高浓度的白酒,冉辛园轻轻关上房门,看了钱池野一眼,低声问:“钱总似乎心情不太好?”
没有得到钱池野的回答,只是见钱池野拿着开瓶器打开酒瓶,走到窗边的沙发上坐下,直接对着酒瓶喝起了酒来。
冉辛园踩着高跟鞋走过去,纤细修长的手指伸手将钱池野手里的酒瓶拿走,她坐到钱池野身旁,问:“钱总,再喝可就真醉了。”
钱池野视线迷离地看着冉辛园,盯着她静静地看了好几秒才开口,声色沙哑道:“别叫我钱总。”
冉辛园愣了一下,还不等她开口,钱池野突然倾身过来,带着清香的酒气凑近她,鼻尖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脖颈,留下阵阵酥麻。
察觉到钱池野的主动,冉辛园顺势往后倒去,身子躺在了沙发上,伸手勾住钱池野的脖子,同时蹬掉了脚上的高跟鞋。
穿着丝袜的长腿垂落在沙发边缘,钱池野略微粗鲁地抓着冉辛园那一头卷发,细碎地吻落在那带着香气的颈间。
钱奕蝶从来不喷香水,凑近她时,也只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沐浴液香气。
所以冉辛园身上这原本不算浓的香水味,却也让钱池野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而冉辛园并未察觉钱池野神情的变化,双腿主动地攀附上去,想着方才钱池野让她别叫他钱总,她以为是这样的称呼显得生疏,所以让钱池野不喜欢。
于是她沉迷之际,嘴里声色暧昧地喊了一声:“阿野”两个字,瞬间就将钱池野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幻境摧毁。
望着这张像极了钱奕蝶的脸,却摆出一副充满性欲的表情,钱池野连自欺欺人也做不到了。
他深知,钱奕蝶绝不会这么乖乖地配合他,更不会迎合,也从不会叫他“阿野”。
一切好像都在唤起他的清醒,告诉他眼前的人并不是钱奕蝶,真正的那个她,已经死了察觉到钱池野的不悦,冉辛园面露担忧地坐起身子望着他,问:“怎么了阿野?”
“滚。”
钱池野甩开冉辛园落在他手臂上的手,起身走到窗边,摸出了衣服里的烟盒和打火机,点燃一支烟,猛吸了一口冉辛园不解地站起身,立在钱池野身后,小心翼翼地问他:“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钱池野侧头睨着她,只是大口地吞吐着烟雾,并未说话。
冉辛园凑上前半步,抬头看着钱池野,说:“钱钱总,如果有什么地方让你不满意的话,你跟我说,我可以改的。”
听到这话,钱池野的眉头越发的隆起,声色明显不悦道:“我让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