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以上考虑,只将召集人才的目光放在我军内部,显然是行不通的。但若是结合昨天开展的执勤情况调查,另辟蹊径……寻找帮手的范围必须比我军更广阔,才能有所收获。”白瑞树一边书写一边解释,这是解释给莫余听的,也是解释给自己听的。
“如果我的猜测不出差错,调查组得到的结果也应该会发现,只是在第一宇宙军进行内部调整,还不足以解决第一宇宙军现有的问题。我们需要一点来自外力的帮助,将那些不涉及第一宇宙军根本的问题,不涉及中心工作的内容,交给外力负责。”
“行了,你精神海里一共也就俩精神体,你在这跟我聊弯弯绕?还是省点精力吧,干脆直说。”莫余发现,在他的影响下,白瑞树的说话方式里带着一点自己的作风——用好听的说法,叫做待人细心,会有意无意地揣度他人心思,尽量不使自己的言语对他人冒犯;用难听的说法,叫怂,不敢对他人以直言相告,倾诉自己最不加修饰的心绪。
莫余明白这习性是从他身上来的。莫余的根底是个没什么天赋的废物型本科在读,早就习惯了考虑其他人的想法,谨言慎行,防止自己被他人讨厌后被丢进垃圾桶。
被养出这样的三观,和他的家庭环境、生活经历分不开关系,不过这对他上辈子的生活没什么负面影响,用这样的处事方式,他还是能在上辈子活得相对滋润——虽说最终不明原因扑街到了这儿。
不过这样的习性竟然会传染到白瑞树身上,这可不好。
“我想要聘请专业人士,而不是在军队中找人处理这些事情。让军队体系之外的人介入第一宇宙军的事务,很明显地存在些风险,比如一些藏身山林中遮遮掩掩的鼠辈,恐怕做梦都想介入军队。不过有天庭共议会对深渊登月项目的看重,宵小之徒混进来的可能性很低,我也会把关。”白瑞树依莫余所言,痛快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藏身山林的鼠辈……确实是不错的称呼。那些把自己隐藏起来,把人们掌控在一起,不让他们享受到银河共和国的社会福利,只让他们在人为营造出的资源困境中,培养他们,让人们对自己奴颜婢膝的独裁者,一个鼠辈的称呼还是太便宜他们了。”莫余知道白瑞树说的鼠辈是哪些人。
自他于新历前年书写历法、审判虎妖,这个世界修真者的生活步调便已被定下了大流。
修真者从凡人(凡物)中走来,人人平等,在不影响集体利益的情况下尊重个人需要,修真者与凡人凡物齐心协力,共同创造美好未来。
单纯的强力在银河共和国中并不会令人高人一等。在这里举个极端一点的情况作为例子,人们对天庭共议会乃至对其中常任成员的尊重也只是发乎内心的情感,而不是因为对方的地位实打实地比自己高,高到产生“必须对其俯首帖耳”的程度之类的狗屁原因。
这是以莫余为首的,曾经对虎妖的行径进行审判的修真者,以及之后所有承认《妖精法》及其衍生法的修真者的共识。他们誓要抛弃虎妖那种以血与火的高压,催动修真者生存的生活方式,坚守莫余的做法,不再重演虎妖一屠多的暴行,并防范类似的事情发生。
但万事阳极阴生,阴极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