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李学兵大喝的方向，工厂内几乎所有的人，都将目光移向了在第二层投料口边缘的过道上，拿着火把的那个男人。那微弱的火光，也是在这些如炬的目光之下，变得更加耀眼了。

这当然很奇怪，要说这里的工人都已经麻木了，倒也不假，但真有人提着火把在这里面走，真的可能一个人都没有看见吗？倒不如说摸鱼的时候，反而更会注意这些东西吧？

“那……那是冯武阳！”

“他……他回来了！回来复仇了啊！”

“不可能不可能，不是已经把他……”

随着第一个人认出了那火光之中的身影，惊恐的声音就陆续地传了出来，有些人已经是顾不上别人，拼了命地准备跑了，但这时候，冯武阳却是发话了：

“都别动，不然一起死。”

声音十分熟悉，并不是什么冯武阳的声音，而是跟在高新区大厦上与白夜对峙的何此存一模一样的声线！看来这冯武阳，也已经能够是被棺神给完全控制了！

毕竟……从这些该死员工口中的话语来看，他们显然已经是对冯武阳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或许冯武阳已经是死了，他们现在如此惊恐正是因为看到了回来复仇的鬼！

冯武阳的这句威胁，也是十分管用，谁都不想死，也不想作为全灭的发动机，于是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当然包括后进来的白夜和李学兵。

“嗯嗯，很乖，很乖，这样才对嘛，这样才对嘛！”

夸张的语气之下，冯武阳开始夸张地点起了头，这也让白夜的思维再次悲观了起来……因为这些动作，也是即视感满满，在大厦上的一幕，显然就要在这里重演了。

“不对，不值得，冯武阳，你可不用跟这些渣滓陪葬！”

然而这时候，李学兵却是站了出来，这工厂里面也没有一个人想到，会有人敢说出这样的话语。

不过他的这份决心，白夜倒是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的，这里的人都是混吃等死之辈，还掺杂着霸凌、赌博、权色交易！领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知道，在这样的地方，你生活得很痛苦吧！！”

“哦，哇……厉害，厉害厉害厉害，没想到这里竟然有懂我的人，懂我！”

虽然拿着火把，但冯武阳依然是双手鼓起了掌来，这个动作也是让在场的人全部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的，我懂，所以停下来吧，我们一起用法律来制裁他们，好吗，你这种满怀正义感的人，不用与他们陪葬！”

“正义感……哈哈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容，传遍这偌大的工厂，甚至盖过了一大帮子机器运转的声音，李学兵听到这声音也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了，但是他还在坚持。

“我的正义感就是把丑陋的人类都送进棺材，你能理解我吗？”

冯武阳咄咄逼人，居高临下看着李学兵，就仿佛要把李学兵给吸进他的眼眸之中，李学兵见到这架势，不禁是后退了一步。所以冯武阳也是得寸进尺地继续说了起来：

“啊？怎么样，加入我的正义吗？还是说，和这里的人一起陪葬？？”

“不不不，一定还有更好的方法，一定有，让我想想，不死人的……”

“不！死！人！？”冯武阳一边扇着自己耳光，一边惊讶地大叫了出来，“喔喔喔，我可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不死人的解决方法，嗯，你说怎么解决，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