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诺查丹玛斯，那略显凌乱的发型，也是显得更加杂乱无章了，就仿佛是秋末的枯草；而她那散乱的刘海，也让她那一直被遮蔽在头发后面的眼睛若隐若现，给人一种朦胧而未知的感觉。

不过就算只是半隐半现，白夜也能看出，诺查丹玛斯此时的眼眶中是充满了血丝。想想她预知未来的时候眼中所含有的光彩，这大概也是某种副作用吧。

这种可视的副作用，倒是比爱丽丝这种莫名的昏厥和疲惫要来得直接，虽然白夜也说不清楚哪种更差了。

而且，诺查丹玛斯现在还小声地喘着气，显然刚刚是很努力地跑过来了，白夜估摸着她的肺活量会不会连2000都没有达到……

“啊，诺诺老师，辛苦了。”

和对待白夜的态度完全不同，霜姬在诺查丹玛斯面前很是恭敬地行了一个屈膝礼，动作之标准，看得白夜也是一愣一愣的。

“呼……先，不说……这个啦，爱丽丝大人，我们还是……快点儿回去吧。”

诺查丹玛斯很明显是对着白夜在说，白夜则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所以说，诺查丹玛斯现在是没精力自己回去了么？看来她和爱丽丝图书馆之间也没有什么传送阵一类的东西，或者说就连使用这样魔法的精力，她也已经是没有了。

简单点说，她就是来搭顺风车的……

“那我去拦车了。”

白夜也不敢怠慢，马上就按照诺查丹玛斯的意思叫了辆车，在一行人全部坐进去之后，他才是终于开口。

“那个，诺查丹玛斯，我姑且问一下，你这么着急的原因是？”

“因……因为不能让爱丽丝大人再暴露在现在的环境之下了。”

“现在的环境？”

“低……低魔世界的环境，再这样阻断下去，爱丽丝大人可能会有危险。”

“危险……但……”白夜眉头紧锁，“但你先不是说，爱丽丝在我家里才是最好的恢复方式吗？我那儿也是低魔的现世界吧？？”

“疗……疗养和急救，可是不一样。”诺查丹玛斯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你……大概不知道呢，刚才毁灭棺神的魔力爆发，是真正可以弑神的魔女之力啊，别说是我了，就连梅林大人在那一瞬间，都是惊讶得无话可说了。”

不过刚才梅林完全没把这个表露出来啊……但是联想她的忠告，她大概也是把爱丽丝这次的竭力表现也算进去了吧。

真是变得复杂起来了啊。

“好吧，爱丽丝之前的状态确实也已经很糟糕了，这一下……那爱丽丝……是不是离回去永恒花园越来越远了？”

综合了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白夜最终是得出了这个完全不值得令人开心的结论。

“嗯……现在看来，是这样。”诺查丹玛斯点了点头。

“那我有什么能做的吗？”

“嗯……等待……吧？”诺查丹玛斯歪了歪头，“我……我看你的样子，短时间似乎，也做不了什么吧？”

啊……

不被提醒还好，被这么一说之后，白夜只感觉甚至连最简单的呼吸，都会感到疼痛，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要去诺查丹玛斯那儿的，关于自己的目的。

“对了，我能也住在你那儿吗？被李学兵知道了现世界的住宅后，总感觉不安全，毕竟还闹了这么一出。而且……如果可以的话，我这身伤……”

“诶……诶？你的伤我可没办法，上次我……不就是把你送到医院去了嘛。”

这么想想也是啊！一个人躺在医院什么的，可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不……不过，你现在，也和魔法有着紧密联系了，你现在还没有晕过去，就是最好的证明。”

白夜还在哀叹自己的命运，却发现诺查丹玛斯已然是转变了话题。

“诶？”

“你……你的体内现在有点儿不同的东西了，按理说，你早就应该晕倒了，是魔法在支撑你。”

来自永恒花园的加护吗？因为自己保护了爱丽丝，或者说带回了爱丽丝，所以还在持续给自己帮助？？

但是白夜总感觉，禁锢着爱丽丝的，也是名为永恒花园的东西，这种复杂的利用关系，显然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弄清楚的。

“你……你们这是，要去演话剧呢？”

车箱内好不容易安静了片刻，这位出租车司机也是瞬间，就把话匣子打开了，声音之中，似乎还有些害怕。

别的不说，坐在副驾驶（第一个就冲进去了）的霜姬，从进去的第一秒到现在，都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盯着司机，他觉得不自在也是自然了。加上后面穿着很没有时代感的诺查丹玛斯以及一身伤还抱着个哥特萝莉的白夜，他没有吓得弃车而逃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嗯……师傅，我们是演完了回来的！”为了避免霜姬和诺查丹玛斯说出不合时宜的话，白夜立马接过了话茬，“呀，刚才也是在排练台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