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白夜自然是改口了，“不过我们还是先从这里出去吧？”

“嗯。没办法，就由我来决定吧。”

爱丽丝点了点头，轻轻地抬起了手，用十分熟练而简洁的方式，制作出了那属于她的特有传送门。

所以说想要出去的话，其实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白夜有些震惊了。

“那个……我问问。”白夜还是没忍住，“你……是不是一直都看着我？然后等我，改变了自己的态度之后，才来救我？”

爱丽丝的目光，转移到了白夜的身上，表情上写满了否认：

“没有，我是赶过来的，千钧一发，你差点儿就死了。”

爱丽丝就像是背书一般地说出了她的台词，白夜感觉爱丽丝……是不是想要自己感谢她呢？

不过白夜又不想这么认输，毕竟自己这一路上，也是十分努力了，在没得到表扬之前还要先道谢，简直岂有此理。

但白夜还没有整理好最为妥善的言语，爱丽丝那边见他不开口，反而是先一步抱怨了起来：

“而且，谁有时间看你啊，你这一路上，倒是把我都看了个遍吧？”

“诶！？”

白夜这才想起来自己一路上穿越的那些场景，如果没错的话，就是爱丽丝脑海深处的恐惧了，而且，是对周围，最为亲密的人的恐惧。如果可以的话，白夜是绝对不会提起这些事情的，但是爱丽丝却是主动说了出来。

那么……关于这些爱丽丝内心最为隐秘也可以说是最为黑暗的想法，白夜现在，又该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回应，来让爱丽丝安心呢？

“不过，也罢……”爱丽丝想了想，就仿佛自言自语一般，轻轻叹了口气，“这也不能算是我一个人的意思，既然你也加入了信息流，你看到这些，也是迟早的事情……过一段时间，或许你的大脑，也会变成一样的信息模式吧。”

“一样的模式？”白夜不解。

“啊，没错，一样的模式。”爱丽丝点了点头，“对一切，都保持有戒备之心的模式，你在现世界，不也是这么活下来的吗？”

啊？！

所以这，才是自己被选中的真正原因吗？

仔细回想之前霜姬和诺查丹玛斯的发现，白夜如果换位思考，把自己当做爱丽丝来考虑，大概也会得到相同的结论。

毕竟无论是多么亲密的人，承诺绝对不会背叛的人，在背叛的时候带来的伤痛，才是最为致命的。所以白夜在无数次的离弃之后，也是学会了，用这样的眼光来对待任何人，考虑可能发生的最坏情况。

但是……

“或许这没错，但是，我现在也是发现了另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啊。”白夜微笑着摇了摇头，“无法消除戒备之心，很有可能是因为……还没有遇到那个能完全依靠的人，所谓人这种生物啊，永远都吸取不了教训。就算会伤痕累累，但是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依然会放弃一切的防备和原则，去做一些不符合自己天性的事情……”

白夜感觉自己说得太多了，也是急忙地打住，不过白夜也是略感惊奇地发现，爱丽丝这次倒是没对自己的长篇大论感到烦闷，那晶莹剔透的眼球之中，似乎多出了一份和平日中不一样的感情。

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