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林非在那白茫茫一片中似乎看到了什么,正直直朝他这个方向飞来。
林非本能地想逃离此处,奈何腿脚不便,只能拄着拐棍奋力挪动身躯。
那东西速度极快,就在林非走出去十米远后,伴随着地面震动,一声巨响传来。
林非回头看去,原先自己站立之处被砸出一个大坑。
“陨石吗?”
林非想骂娘,好不容易从猪圈里爬出来,老天爷竟然还想用陨石砸死自己。
反正就该死呗?
林非拄着拐棍又走了回去,他想看看陨石什么样,这辈子,不,上辈子还没见过陨石呢。
不过坑底的状况却让他陷入沉思。
只见一把冒着白光的剑插在地上,那把剑样式奇特,像是由白玉铸成,剑身与剑柄浑然一体,即便林非这个凡夫俗子都能看出这剑绝对不是凡品。
“难道之前那光亮是这把剑发出来的。”
林非深呼吸一口,老天爷不是想砸死他,是想送他个大机缘。
可是这坑自己下去还能爬上来吗?
别再被瓮中捉鳖,那可就成笑话了。
林非俯下身,用拐棍够了够,没够着。
“刚刚动静不小,恐怕会有人来,算了,命重要。”
林非果断放弃坑底的那把剑,爬起来就走。
一瘸一拐,步履蹒跚。
可就在他走了几步后,忽然听到一声剑鸣。
林非回头看去,一道白光正中脑门。
阵阵眩晕袭来,林非本就摇摇欲坠的身躯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昏迷之前最后一个念头,是一句优美的文化精粹。
不多时,远处火光摇曳,一群人举着火把快速向这边靠近。
“你说那么大动静会是什么?”
“那里好像躺着个人。”
其中一个领头之人低声呵斥:“别吵,若是什么妖人歹徒,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周管事,你看躺着的好像是那个小子。”
这群人正是刘家护院。
刘家作为太平镇地头蛇,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都会留心,这次动静太大,惊动了整个小镇。
本以为是地龙翻身,但等了片刻未见余波,刘家老爷这才命府上人来此探查。
周管事闻言取过火把放到林非面前,一眼便认出了林非。
“他不是被老爷下令扔到猪圈喂猪吗,怎么会在这?”
队伍中有人说道:“许是逃了出来?”
“周管事!这边有个大坑!”
周管事下令将林非绑了起来,而后走向那个大坑。
那古怪长剑已经消失,但被砸出来的坑却无法复原。
“你们去周围看看还有什么异样,半刻钟后回来集合。”周管事吩咐道。
而他自己则是围着那个大坑皱眉思索。
结合之前的动静,这大坑只能是被什么东西给砸出来的,可坑底空无一物,而本该在猪圈等死的林非却昏迷至此,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是否跟修士有关系?
周管事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把林非绑回去,待他醒来后再行询问。
片刻后,一众护院搜索无果,只得回来复命。
周管事留下几个人守着这个大坑,而后与其他人绑着林非回了刘府。
刘府前院,人过中年大腹便便的刘老爷正在接待太平镇镇守。
镇守不派人去探查动静来源,反而来了刘家,可见刘家在太平镇的地位比这个镇守还要高许多。
镇守姓郭,名万才,比刘老爷年轻些许,官服一丝不苟,至少看起来一身正气。
在这深更半夜,刘老爷和郭明才都是眉头紧锁,毫无困意,只等前去探查的护院回来复命。
此时刘府后院,两名家仆战战兢兢地跪在一名年轻男子身前。
“少爷,刚刚他确实死了啊……”
刘岑冷声道:“那现在人跑哪去了?”
“我让你们两个去杀了他,就是为了防止他逃掉。”
“若不是我心生怀疑让你们再回去看一眼,还真要被他给逃掉了。”
“立即去找,他腿断了,跑不远。”
“偷我刘家的东西,还想活命?”
“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那两名仆从有些犹豫。
“少爷,老爷吩咐现在所有人不准出府……”
刘岑抬手打断:“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跟你们也没关系。”
“你们把人找回来那就是大功一件,找不回来,拿你们两个顶罪!”
其实在刘岑眼里,林非这么一个小人物的死活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刘家的脸面,此事如果传出去,绝对会成为街坊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有损刘家威严,被区区一个蝼蚁般的角色影响,对刘家也是一种奇耻大辱。
两名仆从连滚带爬地跑向后门。
“那天杀的贱种,他怎么能跑了呢?”
“别抱怨了,我们还是赶紧去找吧。”
他们哪里知道,那天杀的贱种已经被五花大绑押送回府了。
刘老爷看着面前昏死的林非,瞪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周管事立即说道:“老爷,镇守大人。”
“小人追寻震动来源一直到河边。”
“发现那里有一个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出来的大坑,这家伙刚好就在那大坑旁边,只是已经昏死过去。”
刘老爷皱着眉:“弄醒他。”
“是!”
周管事立即扇了林非两个耳光,在灯火的映照之下,林非的脸肉眼可见地立即红肿,只是依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镇守郭明才不由问道:“刘公,此人是谁?”
刘老爷冷哼一声:“是我府上一名下人。”
“偷奸耍滑,欺下犯上。”
“今日更是偷窃府中古董被抓了个现行,我命人打断他的腿扔到猪圈里喂猪,不曾想竟逃了出来。”
郭镇守连连点头:“此等卑劣下贱之人的确应处以极刑。”
周管事又扇了林非几个耳光,还是没有作用。
“取凉水来。”
既要用刑,早就有机灵的下人在一旁候着了,一桶凉水直接打在林非的面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