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父皇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燕帝起身,宇文拓赶紧伸手去扶。
“父皇请吩咐。”这是他的夫君,他这一生最尊敬的人,哪里用得上拜托二字。
“你的那些兄弟虽然是不堪了些,但毕竟是你的兄弟,我的二字,若非万不得已,留他们一命吧。”
燕帝现在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自己的儿子再不堪,也是他的骨肉,他终究不是圣人,做不出什么大义灭亲的事。
“父皇放心,儿臣不是那等无情之人。”
那些人是他的嫡亲兄弟,如非万不得已,宇文拓是不会拿他们开刀的,他们若是愿意,说不定还会成为自己的臂膀。但若是……他也不会手软。
燕帝似是松了一口气,“我也没什么能教给你的了,只是有一句话要嘱咐你。”
“儿臣恭请父皇教导。”宇文拓袖袍一展,神色很是恭敬。
“你要记得,这天下,不姓宇文,不姓郑,也不姓顾,这天下,始终是天下人的天下。”
燕帝说完便抬步出了大殿,没有让宇文拓相送。
那个位置,象征着无上的荣光,无上的权势,无上的财富,但也是一副这世上最重的担子,最华丽的囚笼,不管做什么,都要以天下为先,几乎没有什么任性的权力,人终究不能真的不择手段。
宇文拓目送父亲远去,又默默看了那个位置良久,才起身回了太子府。
当他走出金銮殿的那一刻,他觉得有不少东西都好像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