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都不必想:“到时再说喽!我现在又不知道我将来会嫁谁,更不知道我会不会爱我先生。搞不好我早就巴不得甩掉他,那发生这情况不正是天助我也?”
“如果你爱的话,会怎样?”卓然不肯放松,仍问。
这是替经理问的,还是别有它意?她猜不出来,但回道:“要是很爱,那就没有让贤的道理啦。开玩笑!耙动我的人,先去问我家的三太子允不允吧。”
“不让?”再次确认。
“对啦对啦!自己的男人为什么要让?只有“不要”没有“让贤”。”这就像买了一件衣服,喜欢的话会一直穿,不喜欢了才会丢到旧衣回收桶。道理是一样的。
他的表情是淡淡的笑,像是非常满意她的回答。
满意?为什么?她不解,但跟着笑了。
觉得这个卓然,愈来愈像个活人了。
她的功劳呢,嘻!
凌晨三点,全世界都该睡翻了过去的时刻。
他们抵达了位于花莲山区里的“雪颐院”。
“雪颐院”是一栋中古的三层楼建筑,占地颇大,前后都无人家。
一盏垂在屋檐下的五烛光小灯泡静静的向他们这群下速之客打招呼。
呜…汪!呜…汪汪汪!
不知打何处传来的狗吠声,权充二十一响礼炮。
接下来是不是该有人出来列队表示欢迎了?梁霞衣只是随便想想,倒没料到会真的有人出来。拜托,三更半夜耶!
纱门打开,首先出来的是一个体型高大的男人…轮廓上来猜好像…好像就是耿先生耶,这个人都不必睡觉的吗?
雹介桓首先看到的是赵永新二人,直觉问:“为什么一齐来?”声音冷峻、苛责。
赵永新连忙道:“我们是跟着…”
“马上回去!不管她怎么说!这边没你们的事,我说过你们的任务是保护她…”终于发现两位男子身后有人,而人,正是他的妻…
“我们没有离开大嫂。”卓然多此一举的说明。
梁霞衣很想笑,但不敢。情况很好笑,但气氛很僵凝,这时候敢笑的人,得有不畏死的非凡勇气才行。她可没有。
“怎么来了?”他越过两个下属,站定在她面前,问道。
“不能来吗?”她问。无意表现得像质问,但还能怎么问?
雹介桓注意到她低哑的声音里泛着疲惫,伸手扶住她腰背,道:“当然能。不管怎样,先休息吧。明天再谈其它。”
他没表现出拒绝,也没诧异或惊喜。那,他心中对她的到来是何看法?孟红歌抬头看他,但因为夜色太浓,她看不清;而环住她腰那略微紧束的手劲,教她安下一颗惶然的芳心。
“李嫂,麻烦你清出两间客房。”
“四个人睡两问哦?双人房吗?”不会吧?他是这么安排的?梁霞衣不敢相信。
雹介桓对她露出意外的表情…
“你也在!”
懊极了,原来他从头到尾目中无她!这是要挖她角的人该说的话吗?
“不,我不在,您看到的是幻象。”她翻白眼。
雹介桓对一边的大婶改口道:“李嫂,清三间房。”
大婶搞不太清楚情况,问道:“耿先生,不是该清四问吗?我没有双人房了。”
雹介桓微微一笑。
“我的太太跟我睡,替我多准备一个枕头,多谢。”
几声抽气声来自四周,梁霞衣这才发现身边不知何时聚拢了四五个熊腰虎背的大汉。吓死人!走路都没声音的哦,要不是抽气声大得像打雷,她恐怕不会发现他们,就算他们已经站得离她如此近…
雹介桓也不理会他们,迳自搂着妻子进屋。
“啊!你们等一下,我就去准备一下房间。如果肚子饿的话,厨房有点心可以吃。”第二个回过神来的是李嫂,她快步进屋工作去了。
“她就是大嫂?那大嫂怎么来了?”一名大汉问赵永新。
赵永新耸耸肩。
“有空,就来了。”
一群人围了上来,问东问西的,短时问内不会罢休。卓然警觉,趁机拉了梁霞衣的手往厨房窜去。累了一整天,不想再被折腾下去了。
“大哥看来很惊喜。做对了。”他回头对她一笑。
榜!下要突然对她笑好不好!败吓人耶。她被他吓得一颗心蹦蹦乱跳。
“有吗?他有很高兴吗?看不出来。”
卓然将她安置在餐桌前,熟门熟路的找出不少食物堆在桌上。
“这里物资丰渥喔。”看着满桌的饼干、蛋糕,实难想像这里是一间收容所。根据她自身的经验,每一个慈善机构都有粮草短缺的问题,能吃饱就是天大恩赐了,哪能奢想美味点心?“这个机构是孟氏赞助的吗?”通常必须有财团长期支撑,才能不虞匮乏。
卓然摇头。
“这些东西是上课完后的成品。大哥会让她们学会一技之长后,再辅导她们就业,才算责任完成。”
“原来如此。那他…有辅导失败的吗?”
“当然有。”并下是每一位被救出火坑的少女都能脚踏实地的工作。有许多人在摆脱人口贩子的控制之后,依然以贩卖灵肉维生,赚钱全归自己花用,觉得太划算不过。
梁霞衣问:“对于这种情况,耿先生不气馁吗?”
“并不。”
“不可能,他至少会心痛或生气一下啊,毕竟花了这么多心力救出她们…”
“他不会为那些自甘堕落的人心痛或生气。”如果她更熟悉大哥一些,就不会说出这种好笑的话了。
“真的?那他的心脏一定很坚强。”
“的确是。”
粱霞衣自认做不到。如果她救了一个人,就会希望那人珍重珍惜自己重新做人的机会。要是发现那个人依然堕落,怕要吐血三升不止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让大嫂愿意来?”
说到这个就得意了。她呷了一大口冰开水后才道:“当然是先弄得她心惶惶,再趁她六神无主时拐人就跑。重要的是别让她有时间思考,要是她真的深思熟虑了,一切包准泡汤。”
“聪明。”
她不客气的收下赞美,得意洋洋道:“对于你们这种冰山人种喔,我渐渐研究出一点心得了呢!”
“哦?”卓然问道:“那,你认为我们这种人该怎么追求另一半,对方才会了解我们的心意?”
“你们自己要在那边高唱“爱你在心口难开”活该打一辈子光棍啦。我猜是这样:除非你们心仪的女子同时也倾心于你们,然后卯起来追,效法国父革命的精神,你们就顺水推舟、欲迎还拒的作态几天再臣服。最后是happyendg的美丽结局喽。”她认真的分析。
卓然不置可否,只接着问:“如果他心仪的女孩不可能追求他呢?”
她呵呵直笑,很有幸灾乐祸的意味。
“那就打光棍嘛!用接下来的生命来懊恼喽。”人跟人是互相的啦,而且感情上来说,先动心的人本来就比较弱势,无关男女的。“虽然世上是有“佳偶天成”这回事,但毕竟少。我们这些平凡人只能自力救济,能努力出个“人定胜天”的姻缘,便是了不起。你相中的好女孩,别人也会知道她的美好,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喽,先下手先赢啦!虽说不一定追得到,但总是试过了,没遗憾了。”
不理会他的深思,她埋头吃蛋糕。
许久,他问道:“你追求过吗?”
“当然!”她用力点头,“他是我高中的社团指导老师,很厉害、很棒、很内敛!是我想像中大侠应该有的样子,我迷死他了。”
“大侠?”多么怀古的用语。
“他们家开武道馆的,一家六兄弟都是武功高手,每一个都得过国内外比赛的冠军呢,但他们都不会四处炫烟哟。”
语气低沉紧绷些许:“你追成功了?”
她叹气。
“没有。我们白老师有点像隐世高手,指导我们一学期之后,就跑去大陆修行了。听说现在在九华山、武当山之类的地方。”不想给人瞧扁,她挺挺胸,又道:“但是我在大学时有追到一个学长喔。我们还交往了一年,直到他出国念书,才自然分手。”
听到分手二字,他眉头上的那朵蔴花才卸下,几乎可说是精神一振。
“现在呢?出社会后,有没有遇到想追的人?”
“哪有这么快!我才刚适应这份工作耶。至少需要半年,才能挑出一个好男人来追。”
“我不想等半年。”他说道。
“啥?”他说什么?她没听清楚。
“所以我来追你好了。”
罢!直接给他傻掉。
“你说的,只会等人追,就等着打光棍,而我不想。”
迳自说完,也下给她消化的机会,就道:“好了,现在,可以教我如何追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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