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中偶尔见到的植物就是早已经死了千百年的胡杨,白天倒是没觉得什么,到了晚上,就有点渗人,胡杨黑乎乎的,怪骨嶙峋的模样,有点像挣扎的人。
可是在包纪才的眼里,这些胡杨木非常的合他的意,他不止一次地喟叹“如果用来做家具一定很结实。”萧万能的父亲是个木匠,耳濡目染下,萧万能从小就会做一些小木件,小方桌,小板凳,小柜子,后来进了部队,成了一个手艺兵,也乐得清闲。
车里睡人睡不开,陈大化,闫红建,王文先,包纪才,陈百泉几个躺在搭建的帐篷里。
“这里的星星真美,没有高楼大厦挡住天空,没有工厂污染空气……”这是第一次从闫红建嘴里听到的由衷感叹。
平时闫红建的嘴毒真的没法比,马仁文说这已经算是很好的了,马仁文说他曾经和闫红建是同学,闫红建说话特别刻薄,有一次闫红建回宿舍,大家都蒙着被子装作睡觉不想理他,闫红建退出宿舍看了看门牌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进了太平间呢……不过在以后的相处中渐渐地发现闫红建是一个心肠很好的人。
确实,沙漠的星星很美,我第一次看到北斗七星如此的接近我,就像一个大勺子挂在我眼前一般。
我把被子铺平,看见王文先什么也没盖,便给他扔过去一条褥子,“这沙漠白天忒热,可是后半夜就很冷,给你条褥子,别着凉。”
“谢谢。”王文先把我扔给他的被子仔仔细细地折好,连边角都捋平,认真的神情让我以为他是在做什么隆重的仪式。
他不会有强迫症吧,这个被子后半夜就要扯开盖了,他现在折了干嘛?
“谢啥谢。”虽然这么想着,但是我还是很客气地回道。
闫红建自个拱进了睡袋,绯红色的睡袋,骚气满满。
我枕着胳膊看天空的星星,我第一次真正的觉着,星空,用浩瀚无际这个词形容果然贴切!
第一个夜晚,大家好像都睡不着。
“再过几天就要下耳洞了,1964年核武器在此爆炸,却没说核武器为什么选在西北沙漠的耳朵爆炸,你们听不听?”马仁文一脸的神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