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宫人便托着一个盘子走到我面前,用一个红布盖着,我缓缓地打开红布,瞳孔陡然睁大。
……是一把手枪。
在晨光下折射着寒气,我打了个寒战。
手枪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手枪的样式北方工业N92,曾经是我人生中第一把手枪,在我二十岁的时候,去哈尔冰调查731残余毒品,后来失踪了一年多,我的母亲,我的队友都以为我死了,没想到我就在我的送别会上,我回来了,长发长髯,邋邋遢遢,疯疯癫癫,神志不清的,而且嘴里老是嘀咕着打打杀杀的。
后来不知道哪一天突然清醒来,恍然如梦,对于这一年多的记忆为空白,这把北方工业N92也在那次事件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我也一直以为我的手枪落在哈尔冰了。
没想到它神奇地出现在四千年前,它难不成穿越了?
我现在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我失踪的那一年里,不是在树林里过着原始人的生活,而是穿越到了四千年前。
证据有如下。
一:手枪。
二:我嘴里喊着“冲啊”“杀啊”等一些打打杀杀的话语。
三:宁渊的字迹和我一样,现代思想也一样。
四:宁渊教授太子《孙子兵法》,为什么偏偏是《孙子兵法》呢?因为孙子兵法我倒背熟心。
五:宁渊对吃食上的口味和我一样。
以及其他蛛丝马迹的都指向一个事实——我就是宁渊!
如果我不是宁渊的话,那就涉及到复制人了,因为,世界上没有两个完全一样的人,除非是完完全全的复制,样貌,思想,习惯,爱好……
太子见我目瞪口呆的表情,继续道:“夫子很惊奇吧?当时我们流亡在外,身上盘缠所剩无几,你就把这个贴身武器抵押出去,这么多年荏苒过去,这个武器也几经辗转,我一直都在追寻它的线索,没想到还真找到了……不过,那段流亡时光,虽然景象,现在想一想甚是怀念呐……”说到这里,太子的微眯起眼眸眺望着远方,思绪被那段回忆卷了进去。
流亡?
如果我是宁渊的话,我穿越到四千年前的西域古国,又干过什么?
为什么流亡的不是三王子?是太子?!
如果为宁渊修建陵墓的是太子,不是三王子的话,时间线好像就说得通了。可是偏偏墓志铭上写的是:宁渊救的是三王子许钦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的现实是宁渊救的是太子,而墓志铭是写的是宁渊救的是许钦安。到底救的是谁,谁最后为宁渊建得陵墓?
我不是要弄清楚谁修建的陵墓而感谢谁?或者是报恩。
我只是想知道,谁是未来西域古国的国王,因为根据宁渊将军的陵墓规来判断,这个墓豪华无比,也只有国王才能修建得起。
知道了谁是国王,我才能保证历史的轨道不因我的出现而继续正确进行。
如果太子是这个西域古国的国王的话,我应该要保住他的太子之位顺利继承王位。
如果三王子是西域古国国王的话,我应该帮他扳倒太子,辅佐他上位。
这两个一弄不好,全然是两个相反的结果。到时候,历史就会全然错乱。
太子见我呆愣着发神:“夫子,难道你不喜欢时儿给你的礼物?”
我拿起放在托盘里的手枪,摩挲着冰凉的枪身,思绪万千,但其中的感动也难以形容,有一种微微悲怆的感觉,人生如梦啊:“我很喜欢,费心了。”
太子见我喜欢,旋即,狭长的眸子深处就有了火光微烁,“夫子喜欢就好,今日是夫子的生辰,夫子……今日就不用辛苦给我授课了,在府中休息一日吧。”
我看着太子身上穿的劲装,这应该就是标准的骑射服,紧袖、长裤革靴。
估计他是一早就打算好了,我了然道:“我看你是准备偷闲一日吧。”
太子被说穿了,也能不忘拍马屁:“我去打些野味,给夫子庆生。”
“嗯?”
“……不瞒夫子说,我已经和轩烨,青书等人约好了今日去狩猎,最近下了几场大雪,非常利于狩猎,很容易发现动物的痕迹和脚印,所以按照脚印寻找过去,准能发现猎物。”太子在我的注视下吞吞吐吐地说了实话。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吞吐声音虽然断续,但是尾音极其的慢条斯理,丝毫听不出被戳穿小心机的忐忑感。
这个年纪的孩子正处于活泼好动的年龄段,太子能这样吃苦耐劳实属不易,再说,小孩子不能一味的死学习,我当即便同意了,不忘叮嘱道:“注意安全,侍卫带足了吗?我闲着也是闲着,不然我陪你去吧。”
“足了,都带足了,今个儿是夫子的生日,夫子便在府中好好歇息吧,我定要给夫子打一个熊瞎子给夫子做皮貉。”太子像是怕我也跟他们去狩猎,那细长的眼眸透出几许慌乱,急忙招呼着宫人撤退,逃也似的离开了将军府。
也是,整天对着老师已经够腻歪的了,好不容易出去玩老师还要跟着,搁谁谁不糟心啊!
这太子一走,侍卫们也井然有序地跟着退走,我笑着摇了摇头,太子的表现着实令我惊奇,他这么娇生惯养的,没想到还这么爱这种射击类的狩猎活动。
庭院里剩下了我和陈百泉,我抚摸着手枪,跟陈百泉道:“你可知道我是怎么跟太子相识的?”
“不是很清楚,只听了点市井巷闻。”
“什么市井巷闻?”
“当时汉朝施压于我国,想左右我国的王位继承,时局动荡,太子遇难,你在打渔的时候救起了被河水冲走的太子,怕引来刺杀的奸细,不敢与王朝取得联系,一路历尽艰辛护送其回宫。”
“唉,现在不仅我汉朝了,匈奴也挑衅我国,左右夹击,日子又得不太平了……再过半个月我就要离开王都了去戍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