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璃惊呆了,面前的人还是一个小孩子,身着黑衣,即使满脸的戾气、身着黑衣也掩盖不住唇红齿白的面庞,如果非常牵强的说,是一个少年。
少年急忙来到了张钊面前,将气运于指尖,急速点关元,血海,三阴交,地机等穴位,最后,他竟然拿出了针,针在阳光下散发着寒意,泛着冷光。
“你要干什么?”梦璃有点害怕少年会对阿钊不测。
少年不理她,快速地刺向了隐白穴。
那就是远端穴位—隐白。
《神应经》曰:“隐白,血流不止,刺之。”又曰:“夫艾取火,取艾之辛香作柱,能通十二经脉,入三阴,理气血,治百病,效如反掌。”可见隐白是治疗崩漏及止血的要穴。
过了一会儿,梦璃发现张钊的血果然不流了,心也跟着松了口气。
可是梦璃还没有高兴多久,黑衣少年就挥起匕首向她袭来,动作非常快,快得等到梦璃起身躲开的时候,发现衣摆已经被割去了一大片。
这人的武功……变幻莫测,行法诡异,而且武功远远在她之上。
少年没有理她,他将撕下来的衣服捋了两层,然后深吸了好几口气,看得出来,他非常紧张,他缓缓弯腰把张钊翻了过来。
眼前的一切让梦璃差点晕厥。
那是一块比较细长的石头,一看就知道是这个洞里最常见的石头——钟乳石。石头是从张钊的后背的肩胛骨中央斜穿过去的。
少年拿出一株草,更准确的说像是耳朵一样的东西,皱巴巴的,黑乎乎的,刺破一个口,那种草竟然流出来了黑色的、粘稠的液体。
少年急忙把黑色的液体绕着伤口边缘洒了一周,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他双手攥住了那刺穿在张钊身上的钟乳石,看得出来,少年也非常紧张,鼻翼上、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最终他一使劲儿,石头连同着它的尖头拔了下来,随之血也快速地喷了出来。
少年拉起地上铺好的布料,梦璃也赶紧一起帮忙手脚麻利地遮住伤口,最后两人系了个结口。
少年紧绷起身子,观察着血是否能止住,布料上的血点开始扩大,外渗,可是那血迹依旧不停的外扩,像是绽放的血莲。
一时间很安静,梦璃都屏住呼吸,仿佛时间在那瞬间停止。
“快看!止住了止住了!”梦璃低低的惊呼,止不住的惊喜。
少年也在这一刻缓了紧绷的身体,捂住了眼睛,发出呜咽声,也只有那一刻,梦璃觉得他还是个孩子。
梦璃走上前去,想去安慰一下他。
却被他扼住脖颈,梦璃被重重的按在石壁,肩胛骨与坚硬的壁面狠狠撞击,钻心的痛楚立即蔓延到四肢百骸。
少年表情扭曲,手渐渐收紧,梦璃喘不动气,在梦璃快要死去的时候,他的手頽然松开,嘲讽道:“他……爱你呵……”
他呵呵地笑了起来,笑容像艳丽至极的罂粟花,眼底带着彻骨的悲凉。
梦璃缓缓地顺着石壁蹲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喘气,她实在是搞不清楚眼前的少年到底是在想什么。
后来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静,梦璃也不敢轻举妄动,其一:少年救了阿钊;其二:少年武功在她之上。
忽然听着一声,两个人低头看去,发现张钊的嘴唇苍白,脸疼得扭曲成一团。
“宁渊哥哥……乖哈不疼了不疼了……”少年轻轻抚摸着张钊的脸庞,声音微抖地安抚着,就像是安抚一个小孩子一样。这种挖肉之痛,想想就令人心疼。
身为女人的梦璃感觉到这个少年对着阿钊有一种说不明道不白的情感,这让梦璃有了一种危机感。
可是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梦璃就没闲空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张钊竟然发起了高烧,冷热交替,气息急促。
少年按住张钊的手腕把脉后,没有一丝犹豫,干净利落地拿起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腕,血液涌出,少年举着胳膊送到张钊的口中,血淅淅沥沥地流入了张钊的嘴里。
一旁的梦璃看见少年的胳膊全是疤痕,胳膊上的皮肉也坑洼不平,非常的吓人。
这个胳膊到底经历过何种折磨呢?梦璃不敢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