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阿爸对龙的感觉！”她扬头看着对面的山峰说。

“你是说，那条老龙，真的从这里出去了，真的出现在他附近？”我马上明白她的意思。

“不错！而且，老龙一定是潜入当时进入神宫的其中一人出去的！”杨垂容语气很确定。

这个推理也很合理，如果它能出去，需要出去，又有能力出去，早就出去了，况且，如果王文先对龙真的那么敏感，它也只能潜入某个人身上出去，以免引起王文先的注意。

“这样说来，只有张钊和另一个小五，还有我，这三个人最有可能被潜入。”

“你说过在神宫下面，小五被龙控制的情形，就更说明，老龙潜入你们的身体，这是一件极可能发生的事。试想，要是在其他龙族和鬼兵离开之前，就在你一分为二之时，那老龙潜入你们当中一人，谁又会想得到？我阿爸也不可能知道，他只是后来才慢慢察觉。”杨垂容说。

我听得有点惊了：“对！我们在利用这个特殊的时刻，它何尝又不会利用这个时刻！我们要进去，它却要出去！”

“它出去，要完成褒姒当年没有做完的事！”杨垂容静静地说，仿佛早已想明白。

“哎呀！”我跳了起来。

一直以来，我都对老龙出去这件事不上心，是因为心里早就认定所有那些龙，龙族，在想办法离开，它们在神宫里面，坐进那只大鸟离开，老龙也应该离开了。

现在杨垂容一说，马上想起了褒姒，她在周幽王时候做的事，如果就如在镐京里猜想的那样，是与“易神之班”有关的，几乎可以说，当时的周幽王与王张万蒙四家人合作，做出一件颠覆“神权”的事，违背神族意愿的事，而褒姒因此而出现，目的就是要阻止这件事。

“褒姒没能敌得过姬宫湦和四家人，不得已逃回秦岭神宫老巢，被困在里面，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终于有机会，龙族回归了，它却有机会出来，去完成以前没有完成的事，这事，跟王文先做的事，应该是相对的，它要达到的目的，就是王文先千方百计阻止的！”

我将这想法一一跟杨垂容说了。

“它是要将神权延续，我阿爸是阻止神权的延续，所以才将龙气和神族人的神髓装走！”阿垂容一直平静的情绪，终于激动了。

王文先真的一直恪守着四家人的精神！

“这是一场关于神权继承的争夺！”我和杨垂容相视着叫了出来。

王文先误会了我，我也错怪了王文先。

“为什么你说那个张钊有问题？”

杨垂容沉思了一会，说：“在你没有说出神宫的事前，张钊给我的印象很固定，有时、甚至……”她脸红了红，然后继续说，“我宁愿相信他的话，也不相信阿爸，因为阿爸做事很偏执，甚至不择手段……”

可能因为在杨家村的时间长了，她跟王文先的联系少了，对王文先做的有些事，她不能理解。

我现在却对王文先的做法有些明白。

说完这话，她眼又红了红，相信是想起阿桂妈游莹了。

先是生离，跟着又是死别，的确叫人肝肠寸断。

我对她点了点头，拍拍她肩膀，表示明白和安慰。

她不由自主往后微倾，差点躺入我怀中，我不知道如何推开，只好由着她，可是，她马上又挺直了腰，站得直直的。

“那天晚上，我看到阿爸跟张钊在说话，那时候，我们就在嵯峨山上。”

我凝神听着，生怕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