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得到可儿和大安叔发来的消息,陶教授与那如花子,带着不少人,他们住进了原来的杨家村,已有一个多月。但没有那个张钊和阿燕的消息,也打探不到孙偌和桂妹的行踪。漠河那边离得远,我已叫大安叔去调查,这需要一些时间。”杨垂容说。
范同点点头:“孙偌和桂妹离开时,只与那个张钊留下联系方式。真不知道孙偌知道了张钊哥变成这样,会有怎样的反应,他一直当你如亲弟弟一样,心里可能接受不了。”
我心里一热,脑里闪过孙偌潇洒而热情的形象。
“既然陶教授他们住在杨家村旧址,他一定会与那张钊和燕姐会合的,孙偌和桂妹,也一定会到那里去,我们不需要到漠河,只在杨家村旧址那里去找他们就可以,最好能在他们会合进入幽都之前赶到,将那条龙找出来!”杨垂容带着点狠劲说。
她对龙族之恨,一直藏在心底。
既然还是到以前那个杨家村,杨垂容对路程当然是非常熟悉,我们先到兴安岭的西侧的额尔古纳市,她在那里找到几个猎户,说是猎户,其实是一些颇有规模的贩运山货的商人,这些猎户,就是长期与杨家村交易山货的老熟人,她详细询问了这一带的情况,又补充了很多物资,这才带着我们上路。
这时,已是十一月,大山开始进入冰封期,兴安岭西侧的水量尤其少,很多山上的河流都已经断流,在草原上时就看到四周凋零的草木,上了山,虽然依旧是雄浑野性与壮阔,但好象刚下了雪,山路极不好走。
一路都是白桦林与落叶松,地下厚厚的枯叶,树上又不时的挂着冰花,气温有时冷得要命,多数时候还是阳光充沛,但一到夜里,便不能行走。
“我们算是幸运了,这个时节,西侧水量不足,没什么风雪,一但转过东侧,就要有对抗大风雪的准备。”杨垂容说。
我用力踏了踏脚下的冰土,只求这地下是硬硬的就好,千万别要是几尺深的厚雪。
范同却问道:“可儿还在杨家村吗?他们都搬到哪里了?”
杨垂容道:“知道那些人要再上幽都,出于安全起见,我让他们搬到了离开那里有不远的一处山头,那里,本来就是杨家村的一处后备居所,一切很容易,也很顺利。可儿会指挥大安叔将一切处理好的。”
“就那丫头?”范同大是好奇。
杨垂容笑了:“可儿虽是一个小孩子,但我一直培养她,她的心智水平,可能还是一个受哭闹的小孩子,但处事能力,却不比成年人差。况且,我总是担心有一天不再在杨家村,所以,已经将杨家村可能遇到的事做了安排……你知道,杨家那些人,大多时候居住在深山中,做事有些古板。这也算是阿家对杨家的一点补偿吧。”
其实还是出于她的周密安排和远见。
途中,我们走过一些古旧的栈道,又经过几个小天池,慢慢地,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厚,透澈的河水上面浮着小许浮冰,而两旁是枯黄的杂草,还有黑色的岩石,我知道,已经进入了兴安岭的东侧。
这天黄昏,杨垂容说要下大雪,我们提前找了处平坦之地,扎下了帐篷。
黄昏的景色绝美,金黄的夕阳,穿过黑白相间的树林,射在远处的湖面上,白色的水,反映出灿然的光,还有无边的天空上,一层层的云,一幅仙境般的美景,令人心胸开阔,豪情顿生。
我一个人坐在离开帐篷不远的大石上,呆呆地看着这美景,心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杨垂容说,这条路上,野兽不会多,不用担心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