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容之,那正是我堂兄啊!他居然跟我堂兄大学时同一个班!
“惊人的是张容之的八字,跟我一模一样!后来,我经过调查,知道你爷爷是张仁,马上就明白,你们一定就是我爷爷张勇的亲人……可是,就在这时,你家发生了惊天的巨变,一个接着一个死去,那一段时间,我吓得乱了,到后来,只余你一人,我差点崩溃了,还以为你也……”
孙偌说的时候,还带着惊恐的语气。
“你在关公公里见到的那个教授,正是我的老师,他对玄学兴趣甚浓,因此与我要好。所以,我知道你要到遵义。这时候,我父亲也染病过世,他临终前嘱咐我,一定要找到张家的后人,于是,我便随着你到了遵义。我们一直都是兄弟!是真正的兄弟!”
“我怕以后会有更多更大的变化,再无机会将这些事说出来……”
我听到这里,已经整个人都崩溃了,心里终于有一个精神上可以依赖的人。
“哥!”我抱着孙偌,也就是张若人,痛哭起来。
离开广州后,我一直在控制着自己,跟自己说要坚强,要镇定,但到了现在,所有的压抑、难受,所有的无助,都一下子渲泄出来。
孙偌,竟是我的兄长,我的哥哥!
待得我俩将所有渊源跟范同和阿家姐妹说出来的时候,他们更是惊傻了。
范同说:“这是一个洪流,一个将我们都卷进去的洪流,这个洪流,早就将我们计算进去了,在里面,我不是我,你不是你,但我还是我,你还是你……我们,都是一个符号,一个象征……”
我拍了拍他的头:“别说得语无伦次的,我跟你,也是兄弟,我们这里的人,都是前世注定的兄弟姐妹!”
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是没有将雷三箭的事说出来,怕他们听了以后,更震撼得乱了分寸。
我当时不知道这样做是对是错,但以前发生的事,都写了下来,让杨可儿保管着,后来拿出来一看,便可以明白。
“我们先不要想得太多,现在要做的,是先到杨家旧村看看,看陶教授他们在那里留下什么痕迹,为什么会挖下几个坑,他们为什么而来,现在又到哪里了?”杨垂容道。
次日早上,我们收拾好行装,早早便出发到杨家旧村,天,下起了雪,但不大。
杨家村的几十人,现在都已各有职责,分赴各个地方进行观察,跟着我们的,也有十来人,里面包括杨光、杨明,可儿却负责与老弱妇儿留在村里。
这个可儿,现在才表现出一副与年龄不相称的老练,果如杨垂容所说。
极端的环境,必定能培育出极致的人。
这一路上,我们说的话不多,因为压在心里的事,太多了。
终于到了杨家旧村。
我问杨垂容:“我们刚到此地的时候,你有没有将我们射杀的想法?”
杨垂容看了我一眼:“我那时候,跟你虽不是‘兄弟’,但也不至于将一个陌生人杀掉,我这样做,是为了杨家村的威风,这也是杨家的人在兴安岭北部,无人不怕的原因!”
我敏感地觉得她说的“兄弟”两字有点特别。
范同吐了吐舌头:“那天,吓得我……要是换了是现在,我还是怕,你的箭,也太惊人了。”
阿桂妹看了他一眼:“我姐是那种做做凶狠样子,但从不喜欢伤人的,除非确有伤人之理,否则,这里的人,谁又能对她又服又惊?”
杨垂容的确是这样的风格,但有时候,又有些不可理喻,特别是喝了酒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