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你想耍什么鬼把戏?”
赵无吉谨慎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方才还是不死不休的对手,现在却要做笔交易,变成握手言和的生意伙伴?当老子三岁小孩这般好忽悠?
马维阳轻笑道:“你我同是合鬼初境,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死在彼此手中。这么做,值得吗?”
“呵呵,是你非得掺和这件事,怎么?打破三宗派之间的协议,你怕了?”
赵无吉嗤之以鼻,想必这厮心生后顾之忧,怕自己丢掉小命儿。
“怕?笑话,没有真凭实据,我若说是尔等违规在先,又有谁知道真假?”马维阳说道。
“你我二人鹬蚌相争,只会渔翁得利。莫不如,你我联手,将这个小道士杀了,你看如何?”
马维阳的这番话,赵无吉与张道敬都听的一清二楚,前者战意消退,后者则始料未及。
要杀老子?
张道敬暗自催动真炁,袖中左臂凝化鬼手,右手寻摸出一物,此物接下来想要大用。
马维阳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公之于赵无吉,坦白道:“这小道士可有只了不得的饿鬼呀。竟能扰乱我的心智,不然,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也不会插手。”
看了眼张道敬,继续说道:
“赵兄,你要这颗舍利子,我要小道士,意下如何?”
赵无吉沉思片刻,觉得此事蹊跷,生疑道:“这舍利子被你说的这么好,而你却要小道士?”
马维阳颔首道:“当然,李成被你杀了,你把此物拿回去也好交差,算是弥补我被扰乱心智的过失。如此一来,咱俩的事也算一笔勾销。”
赵无吉冷哼一声,开口说道:“不行,老子要这个小道士!”
闻言,马维阳暗自窃喜,但神色却呈万般无奈之色,叹息道:“哎,那好吧,那就一言为定!”
此时,张道敬眯了眯眼睛,开口说道:“怎么?想联手对付我?马维阳,我劝你好自为之,你以为我怕你?”
马维阳轻蔑道:“你还能打得过我?”
张道敬转头对赵无吉说道:“喂,诡仙宗的,我有制服马维阳的手段,你我合作如何?”
这厮可不同李成那个蠢货,不会崇尚狗屁武德。城府极深,与他合作,也是为了威胁马维阳。
杆秤两头放着同样的重物,在这种不分伯仲的情况之下,一根羽毛甚至都能成为影响局面的关键之物。
张道敬,现在就是这根举足轻重的羽毛。
自己本身力量式微,但加入哪一方,都会倾斜胜利的天平。
“我到要看看,老子有什么把柄落在你手里?”马维阳嗤之以鼻的冷笑道。
张道敬冷哼一声,掏出一支陈旧的拨浪鼓。鼓面乃是阴尸人皮缝制。此乃傩鼓,一般作驱逐疫鬼之用,令蛊虫复苏也有奇效。
咚咚咚!
张道敬不慌不忙的摇晃拨浪鼓,鼓声比寻常鼓声沉闷,但铿锵有力。
一旦蛊虫听到这个召唤的鼓声,必回肆意在中蛊者体内啃食,咬烂其五脏六腑,最后开膛破肚而出。
几番摇动之后……
只是,眼下所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像预想的那般顺利,吃下那颗施了虫蛊培元丹的马维阳,竟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
张道敬难以置信,晃动鼓点更加强烈。
咚咚咚!
但中蛊者还是毫无反应,安然无恙的站在那里。
这怎么可能?
怎么会失灵?
张道敬暗自惊呼,这只蛊虫被自己精血喂养一年半载,又长期通过傩鼓训练,不可不灵。
倏然,马维阳吃痛的捧腹唉叫,叫了没两声,或许实在在装不下去了,捧腹大笑。
杀意暴涨,目光阴鸷,阴恻恻的说道:“小子,你真以为我吃了培元丹?”
说罢,随后掏出一颗瓶装的丹药,仔细看,一颗蛊虫的头颅已经暴露在丹药外面。
马维阳双指一捏,丹药和蛊虫尽毁,深棕色的丹药之上尽是腥臭的绿色虫血。
药效还在,马维阳将捏扁的丹药和虫尸一股脑的吞了下去。一股怪异的味道在口腔里炸开,比吃了肥腻人肉还令人恶心。
培元丹所蕴涵的药效在体内炸开,一股还算温和的药劲直冲炁源,滋养灵根,使其更好的恢复流逝的鬼炁。
他竟然没吃培元丹!
这怎么可能?从马维阳在客栈对他们的关注,以及地府鬼市购买培元丹。种种迹象表明,必会服用丹药突破才对。
“你是怎么发现的?”张道敬疑惑道。
难道自己和罗刹女鬼的逢场作戏,露出了破绽?
“不知你用了哪种法子,居然能让那两个炼丹道士听命于你。不过,你还真是百密一疏,有个致命的破绽。就是那两个人的眼神!没有了在客栈时的惶恐不安,这种剧烈反差必有猫腻。”
马维阳的说辞让张道敬更为不解,问道:“不依靠丹药,你竟然也突破至合鬼境?”
马维阳冷笑道:“呵呵,这得感谢那头老母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