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于强烈，沈幼安有些不自然地拉拉衣领，盖住那枚痕迹。

“那是什么？”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拉下来。

他那质问的口气让沈幼安怔了一下，随即又觉得荒唐。

“你现在知道我是谁吗？”

“我问你那是什么？”他紧紧抓住她的肩，眼底一片通红。

“跟你有什么关系？柯远之，你给我清醒一点。”沈幼安吼着，用尽力气推开他。

柯远之狼狈地后退着，后背重重地撞到对面的墙壁上。听着他的沉闷的声音，沈幼闭眼，微微将脸撇开，却没有上前。

柯远之站在那怔怔地看着面带怒气的女孩，他用力闭了下眼睛又甩甩头：“安安？”

呵，沈幼安嗤笑出声，真是可笑。

“闹够了没有？”她问。“闹够了就回去。”

“我……”柯远之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我就是想说……”

“你想说的话不必说给我听。”她的脸色越来越冷。“柯远之，你现在在做什么，你自己知道吗？”

“柯远之？”他重复着沈幼安的语调，突然笑了。

“可是，我没有其他人可以说了。”他慢慢蹲下去。“安安，我真的很难过，这里……”他拍拍胸口。“很闷、很疼……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

“安安，我后悔了……”再次抬起头他红着眼眶，眼圈里还泛着泪光。“安安，我真的好后悔……”

沈幼安的手慢慢攥紧，他哀伤的语调和表情像是细密的针，一下一下地戳刺她的心脏。

“你喝醉了，回家吧！”

“家？”柯远之咯咯笑出声。“我哪有家啊。”他顺着墙壁慢慢地坐下来。“我倒希望自己从来就都没来过沈家，呵……”他笑。“安安，人情债真的太难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