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信间花(1 / 2)

喧哗的竞技场,朴实无华的高石擂台,映入眼帘的是那些沉寂在纸醉金迷当中的赌徒们雀跃的模样,在这无比嘈杂无章的环境下,月见山响犹如一尊不动的顽石那般站在擂台下方的一处出口通道处。

他手里握着纹路雕琢有致的刀柄,将爱刀环握在胸前的位置上,视线紧盯着远处擂台上的一名身着黑色夹克上衣,七分皮带长裤,脸带弧形黑兔半边面具的身影。

平平无奇的装扮,毫无亮点的背景,就和扶桑城夜里市场见到的那些混迹街头的乌合之众毫无二致,但他却无法不去留意这个对自己来说,宛如毫无预兆的急雨那般从天而降的“机会”。

“无闻方...”

男人那从眉梢分叉开来的菱角下,锐利的视线宛如在高空中凝视着猎物的雄鹰那般锋利,他细细地观察着,那个身影挥动手中长刀的动作,并将那无章中带有一丝既视感的招式毫无遗漏地记在了脑海里,并快速分析着其中的路数。

锵---!!!

随着一声尖锐的碰撞声响起,擂台上,无闻方冬夜的对手已经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而他的面前,则是一把刀刃埕亮,刀尖似是带着刺骨寒意一般的长刀。

“胜者,无闻方冬夜,成功晋级。”

坐卧在那儿的男人似乎能看到自己的对手在这一瞬间露出了一丝释然轻松的笑容,对方安静地将刀收回了刀鞘,徐徐转身准备离开。

也就在这时候,男人伸手猛地朝旁边一扑,将被打落在擂台上的宽刃刀拾了起来,并在裁判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一跃朝无闻方冬夜砍去。

宽刀的刀身上散布着颗颗犹如獠牙般的锯齿,只要砍中目标,锋利的锯齿便会残忍地撕开猎物的皮肉。

台上的留意到异样的观众们像是找到乐子似得喝彩着,那重新燃起的吵闹声就像是在为男人的行为助威那般,令男人眼中的残忍和狂乱更盛一步,不稍一秒,自己的刀就能斩到这个人。

他不在意规则如何,也不在意自己是否输了,现在他只想要让这个击败自己的家伙知道,掉以轻心会惹来什么后果!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在那刀刃仅有咫尺之遥的瞬息间,那个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居然轻轻地侧起身子,动作无比自然地躲过了自己的奇袭。

一旁的裁判站在那儿伸手看了看表上的时间,似乎并没有阻止的打算,这一举动让无闻方冬夜纳闷的同时也不得不继续动身闪躲。

“喂,什么意思?”

他横起刀鞘挡住宽刃锯刀的下一次斩击,目光逐渐变得犀利起来,用有点晦涩的扶桑语同时询视着眼前的家伙和一旁的裁判。

“哈哈哈,干掉他!”

“喂喂!继续啊,这才有意思!芜湖~!”

听着观众台上传来的嬉闹声,无闻方冬夜似乎再一次意识到,对于这个地下竞技场来说,所谓的规则只不过是用于装潢表面的饰品。

“比赛已经结束了,比赛之外的事情,无暇管理。”以至于,他很快地便听到从耳边翻译器里传来的,裁判简短的说明声。

“啧...”

无闻方冬夜咂了咂舌头,刀鞘生放出阵阵咯吱的摩擦声,身前的人正在加大力度想要让刀刃触及他的身体。

他微微地动了动拇指准备推动从刀柄处微突出来的菱形刀镡,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抵住刀鞘的那股巨力却像是失了支点的撬棍那样,伴随着巨大的惯性,宽刃刀已经飞出了一旁。

“啊啊啊---!!!”

身前的男人痛苦地跪倒在地上哀嚎着,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掉落在地上的那两只手腕,以及从自己断腕处喷发出的血液。

他勉力地抬起头,似是标志性的分叉眉,冷峻的男人双眸中透露着冰冷的视线,小麦色的手臂上刀刃被他缓缓收入刀鞘之中。

“既然比赛已经结束,规则就没有遵守的必要了,对吧?”

在裁判和观众们愕然的注视下,月见山响面无表情地说出了这样一句复述般的话语。

“本间组的?别在我眼前搞些小动作,败者就该有败者的样子,连最基本的荣誉都没有的人,连丧家犬都算不上。”月见山响刚说完,那个男人已经被剧烈的疼痛刺激得晕了过去。

短暂地陷入沉默的裁判很快在主办方的要求下找来了善后人员将重伤的男人抬走,无闻方冬夜看了眼被抬到担架上的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不由得轻笑着朝不远处的月见山响抬手行了个礼。

“谢谢。”

然而月见山响没有给出丝毫回应,他扶了扶别在腰间的武士刀,快步地朝擂台下走去,在经过无闻方冬夜的身旁时静静地开口道:“再和我对上之前,你要是输了,我会很困扰。”

看着自顾自地消失在远处过道中的背影,无闻方冬夜不自觉地挠了挠头,狐疑地思索着什么。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望向一侧观众席最高处位置的看台边上。

他看见三个身高不一的身影正准备离开,一名侍者装扮的,叼着香烟的女人,以及两个带着墨镜和口罩,穿着略显怪异的人,其中一个还长着一头蓬松的奇怪卷发,让他的目光不住多留意了几秒。

“奇怪,那个人,总觉得...”无闻方冬夜挠了挠头,旋即在一众目光中走下擂台,顺着通道走向了另一侧出口离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