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高贵妃与嘉嫔舒嫔用苦肉计反间计,挑唆皇后与海贵人反目,二阿哥永涟在长春宫夭折后,富察皇后对海贵人香玉切齿痛恨,高贵妃与舒嫔又用连环计,暗中派奴才搜集罗织富察皇后的谣言,泄露长春宫的隐私,还把罪责全部推卸给娴妃檀香,高贵妃舒嫔嘉嫔等人在后宫有恃无恐的兴风作浪,让紫禁城明争暗斗,刀光剑影,各宫妃嫔的残杀在弘毓的面前愈演愈烈。
在这刀光剑影又波云诡谲的争斗中,海贵人香玉,却像是置若罔闻,她认为最重要的,是慎刑司里的纯妃苏云。
夜阑人静,慎刑司的暴室,月上梢头,在暗影浮动中,海贵人香玉步进了暴室苏云的面前。
“香玉妹妹!”只见苏云似乎浑身都是血,已经被慎刑司的人拷打得遍体鳞伤,她听见那凌波盈盈的步声,忽然抬起了头,凝视着面前这位弱眼横波又侠肝义胆的海贵人。
“苏云姐姐,你暗中在送我的西洋郁金香里下毒,害我不孕,我虽然痛不欲生,但是,我左思右想,姐姐暗中下了麝香毒,一定是姐姐的背后有人指使你!”香玉罥烟眉一蹙,步到苏云的面前,一脸郑重地说道。
“香玉,我全部招了,是皇太后,是皇太后指使我给你下了麝香,但是我确也曾经嫉妒过你,妹妹,现在姐姐进了慎刑司,才后悔不迭,昔日不该被皇太后威胁,被皇太后暗中任意摆布,我们姐妹应该同心协力,患难与共!”苏云凝视着伤心欲绝的香玉,泪眼迷离又泣不成声道。
“姐姐,我原谅你,我们原来是最好的姐妹,虽然有误解,有怀疑,但是皇宫那么多的险象环生,那么多的艰难险阻,我们姐妹全都闯过了,皇太后是害怕我诞下皇子,争抢了皇后与二阿哥的位,但是,二阿哥却突然夭折了,现在皇太后不会再逼你下毒了,姐姐,可能你也是为了永璋。”香玉弱眼横波,眉眼弯弯,对苏云语重心长又意味深长,大情大性地轻启丹唇道。
“香玉,人人都说你孤标傲世,目无下尘,还小性儿,但是,姐姐今日才知晓,你才是一位胸襟宽阔又光明磊落的好女子!姐姐对你心悦诚服!”苏云不由得泪眼迷离,潸然泪下又感激涕零。
“皇帝,现在后宫因为永涟,乱得一塌糊涂,是皇额娘错了,香玉这丫头不是妖女,也不是后宫的祸害,哀家这几年太对不起她了!”养心殿,皇太后钮祜禄蘅芜,在莺嬷嬷的搀扶下,一手拄着拐杖,来到了弘毓的面前,对弘毓意味深长地说道。
“皇额娘,纯妃已经招了,儿臣也全知道了真相,您怕海贵人也像高贵妃嘉嫔庆贵人一般,暗暗狼子野心,心术不正,想取代皇后,暗中才逼纯妃下毒,但是皇额娘,现在这个案子水落石出了,真正狼子野心心术不正的不是海贵人,而是高贵妃与嘉嫔舒嫔这些人,现在你让海贵人不孕,永涟却被害死了,最终皇后也被人迫害,后宫尔虞我诈,妃嫔明争暗斗,小人搬弄是非,以讹传讹,现在害得紫禁城全都乱成了一锅粥,所以皇额娘,这个后宫,不但您错了,连儿臣也错了。”弘毓不由得泪如雨下又热泪盈眶,向蘅芜跪下道。
“皇帝,海贵人这次被皇后冤枉,不但没有恨皇后,还在宫内外竭尽全力地为皇后四处鸣冤,哀家绞尽脑汁,今日决定,擢升海贵人为愉嫔!”蘅芜凝视着弘毓,一脸的大悟与和气和蔼,对弘毓斩钉截铁地说道。
“上谕,延禧宫海贵人珂里叶特氏,不但知书达理,还文静贤淑又举止得体,在后宫深明大义,珂里叶特氏,敦厚端庄,循规蹈矩,朕奉圣母皇太后懿旨,册封珂里叶特氏为愉嫔,钦哉!”延禧宫,海贵人香玉与紫鹃月悠,举止端庄,花明雪艳地跪在地上,笑容可掬又满面春风的总管太监李盛,打开圣旨,向香玉与紫鹃月悠特别铿锵地宣旨道。
“臣妾谢圣母皇太后与皇上!”香玉迅速向圣旨懿旨六肃三跪。
“不要脸的,这次老娘与嘉嫔舒嫔呕心沥血,暗中使尽浑身解数,最终却全都为这个海贵人做嫁衣裳!”再说高贵妃高霁月,听说皇上册封海贵人为愉嫔,气得怒不可遏,火冒三丈,回到钟粹宫对着赵双喜与永禄七窍生烟,又一蹦三尺高。
“主儿,这珂里叶特氏因为暗中帮皇后说话,竟立即老母鸡变鸭,被皇上册封为嫔,奴才认为皇上与皇太后心中都是向着皇后的长春宫的。”赵双喜那母狗眼一转,向高贵妃打千道。
“香玉!哈日珠拉!这个贱人,十几年都是本宫的遗患,先帝时原来以为她被先帝下旨废黜进了京城栊翠庵,就死了,本宫真是没有料到,她改头换面,改了一个珂里叶特氏,竟然又卷土重来,死灰复燃,继续被皇上宠爱,这个贱人一定是一个妖女,本宫的貌,本宫的才,在这皇后哪一点比这个贱人差,为什么皇上就对她那么情深似海那么的陶醉?本宫看,她不就是一个苦瓜脸,装得可怜兮兮吗?”高霁月一脸的嫉妒与不服,这个十分刁蛮,又心理阴暗的女人,终于发出了这十几年对香玉的嫉怒与特别的仇恨!
“贵妃娘娘,现在愉嫔只是一个嫔,而贵妃娘娘是贵妃,今日,因为永城在东宫病愈了,皇太后与皇上欣喜若狂,竟然册封嫔妾为妃,现在嫔妾是嘉妃了!”就在高霁月恼羞成怒,在寝宫暴跳如雷时,一脸自鸣得意的嘉妃金佳锦瑟,顾盼神飞又长裙曳地地来到了高贵妃高霁月的面前。
“嘉妃?锦瑟,你也被擢升了?皇上也会册封本宫皇贵妃吗?”高霁月瞥着忘乎所以的嘉妃,娥眉对着嘉妃一挑。
“贵妃娘娘,这次这么大的案子,皇上也没有惩治贵妃娘娘呀,这说明,皇上还是宠爱贵妃娘娘的!”嘉妃那朱唇浮笑道。
“但是纯妃被皇上贬黜为嫔了,那娴妃虽然还在翊坤宫安然无恙,但是这大阿哥辱骂皇后,皇后一定暗中痛恨娴妃,本宫思忖,这大阿哥以后都是甭想被册立太子了!”高霁月忽然又觉得自己飘了起来,对嘉妃自鸣得意地放声大笑道。
再说皇后富察宝卿,在长春宫自打永涟夭折,有人传播她暗害妃嫔的谣言,故意泄露她隐私,凶恶攻击她后,就一直在寝宫无精打采,抑郁寡欢,虽然她暗中派菡萏与翡翠在宫里暗查在永涟寝宫外下毒的凶手,但最终却因为没有找到一点元凶留下的蛛丝马迹,而特别荒诞地在紫禁城不了了之。
富察宝卿暗中痛彻心扉,又柔肠百结,肝肠寸断,这时,愉嫔与纯嫔,娴妃,安太嫔来长春宫看她,宝卿见愉嫔香玉不但没有因为自己误解辱骂她而对她暗中仇恨,还对她婉约温婉,不由得十分的感动。
“愉嫔妹妹,原来本宫在这后宫自诩是胸襟宽阔又顾大局,识大体的一名贤后,但是现在我猜如梦初醒,你不是一个只会哭,病恹恹又小性儿的女孩子,你才是后宫最顾大局识大体,最胸襟宽阔最美丽的女子,女丈夫!”富察宝卿凝视着香玉那罥烟眉与那十分善良的春波,不由得感动得心潮起伏,对香玉轻启丹唇,语重心长道。
“皇后娘娘,您对嫔妾这话是太过奖了,嫔妾只是认为,这个世间,光阴荏苒,时间如白驹过隙,为什么要恨呢?这个世间,人生苦短,我们活在这后宫与其为那些假的仇怨浪费了自己的芳华花季,不如心中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想想与好朋友的姐妹情,与亲人们的亲情,想想昔日对自己十分好的人,这个后宫,若你以为人人都是你的敌人,你就可能四面楚歌,若你能与人为善,你就只有好朋友,好姐妹!”愉嫔香玉那十分古典的瓜子脸,忽然流露出那天使一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