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衡清把小毛畜生当成个人,明明自己不过十岁,待白姑娘却像待女儿或者妹妹,伺候的十分用心。他每日起来第一件事不是给自己梳洗,而是打开一个小匣子,里头摆着白姑娘全部的梳洗工具,猪毛软刷子和两把不同的小篦子,四条干净的小布巾。
每日的程序也很繁琐,先用猪毛软刷子给白姑娘刷顺毛,从头轻轻刷到尾,力道必须是不轻不重,舒适均匀。嗯,菊花周唯的毛是不许刷的。刷完毛了,要从匣子里拿一条干净的小布巾擦脸,耳朵里要用棉花轻轻擦一擦,此时白姑娘就算痒了,也会硬忍着。另外三条毛巾一条专门擦身上,一条擦爪子的,一条擦小屁屁的。这四条毛巾都不能混在一起放,白姑娘会生气。更不能拿错了,人家认得是哪个。
这些程序都做完了,白姑娘会柔柔媚媚地喵一声,用小爪子鼓励的拍一下铲屎官的脚背,感谢他辛苦了。
张衡清这时候才能自己去梳洗,这几天他跟隔壁的关系弄得十分僵,使得他待白姑娘更加好了,就连吃早饭都要把猫祖宗先捧到桌案上,先把猫祖宗想吃的捞出来给它放在一个干净的小碗里,然后一主一宠就各自埋头吃饭。
按理说,没有那个小毛畜生是上桌吃饭的,一般脚边给个盆就算宠爱了。可张衡清直接让白姑娘上桌了,好在人家也知礼,想吃的就在碗里的话,从来不会往他的盘子伸下爪子,若是吃不够了还想吃,就会抬头喵喵,意思是,给我的碗里再添点。
张衡清当然巴不得它再多吃点。
这几天,张衡清每天晚上都会跟白姑娘说话,使白姑娘即使在屋里关着,对整个张府也有一定的了解,然后她就发现她的铲屎官在张府里把自己活成了孤家寡人,除了一个祖母,竟然没有一个亲近的人。
张衡林因为上次的事,(虽说是他理亏)这几天每日上学都是自己去,碰见张衡清也是目不斜视的直接路过。除非是在老太太那里不得不打招呼,也只是硬邦邦地喊一句二哥。就连张太太也来惹眼,从前给两兄弟送东西都是一人一份明面上差不多的,现在像是想给谁看似的,一股脑地给小儿子塞东西。张衡清一根毛都没有。张衡清倒也不是在乎那些,就是刺心得不行。为了这个,墨香还跟砚青起了口角,两个干了一架,被老太太各打十大板回家歇了养伤了。
张衡清还是个小少年,白姑娘却是有社会经验的,自然看出这样下去不行。但铲屎官是个性格直倔的,也就是所谓的你讨厌我我就要更加讨厌你的性格。除了面对白姑娘和祖母能笑一笑,不然平时脸冷得吓人。
诶,碰上个让猫操心的铲屎官也是没辙了。
白姑娘每天愁眉苦脸的思考怎么让兄弟两个和好,想了好多天,毛都愁得快掉了也没想出办法来。她这小身板,就连门槛都迈不出去,能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