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笑容……
那笑容,虽然不是我所见过最美丽的…
却是让我充满最多向往的。
他说:“我有自己的打算……”
就像幼小的雏鹰,展开双翼,真正拥抱自由的那一刻……
那是拥抱自由的笑容。
我突然想起曾经有人问过这样一句话:“是不是选择任何一个方向都会游向同一个宿命?”
答案似乎已经在费兹的命运上得到了印证。
但我并没有因此而失去热情,反而变得不再那么忧伤。
我豁然开朗,因为我终于知道,正是因为逃不出这宿命,所以我更加渴望尽全力拥抱这一切。
不论它是完美的,还是遗憾的,对我来说,正是因为存在遗憾,所以完美。
我终于不再去问妮基和埃德森,他们的脸上为什么会写满淡漠。
然而此刻,我也终于完全明白了,我内心深处为何会变得平静。
明白了这些,我这才恍然发现,绝望只是在我的脑海里转瞬即逝,并且以后也不会再出现。
雷斯利也已经不再出声,它也变得和我一样,只是静静的看着迅速流失着生命力的费兹。
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远处的树林里再次亮起了无声的火光。雷斯利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不安,他只是稳步转过身子,面对着树林稳稳地前进着,他看上去并不快,但转眼便消失在了林间……
我在几人的默许下,走下飞机,缓步跨过费兹的身体,走向了树林。
我并没有听到枪声,但我却看到了遍地的弹孔和弹壳,一道扎眼的血迹出现在我视线内。我顺着血迹望去,地上横着一把狙击步枪,雷斯利就在那旁边,他只是静静的坐卧在那里,那个名叫莫瑞特的男子已然倒在血泊中。
我缓缓走到莫瑞特面前,他已经被咬断了喉咙,嘴巴一张一合的,向外不断吐着血泡。
我面无表情的蹲在莫瑞特面前。
“不出意料的话,害死克蕾娅的,一定就是你们了吧?”
我并不期待对方给我答案,他也无法再向人诉说。
就这样,我和雷斯利,在莫瑞特真正绝望的目光中,渐渐消失在了莫斯科的森林中。
……
当我们回到蓝鲸根据地时,已经到了傍晚。
刚下飞机,埃德森便独自一人去了约翰的工厂。
尼克在换了身衣服之后,说是要进城采购,便拿着几人的购物单开车去了城里。
而我和妮基则是不约而同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洗了个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服装,刚刚走出房间,却看到雷斯利孤伶伶的卧在我的房间门口。
雷斯利见到我后,也只是抬了抬眼皮,无精打采的摇了两下尾巴,似乎还没完全走出失去亲人的悲伤。
“你真的打算养着它吗?”
我抬头望了一眼刚刚出浴的妮基,顿时一股香风扑面而来,在香波的作用下,我禁不住多看了两眼她那垂在肩头,仍未干透的一缕长发。
“他救过我一命。”我回答道。
妮基顿时笑了笑,道:“那好吧,我们就带它出去吃顿好的吧。”妮基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拿起了床边的衣物,穿戴了起来。
我突然感到一阵诧异,我突然觉得她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样的冷漠。
“也许只是错觉吧…”我一边如是想着,一边穿好了外衣。
我跟着妮基来到了小镇中心的一家西餐厅门前,我抬头望了一眼门头。
“,白玫瑰,有意思…”
心底一边念着,一边打量着这家餐厅。
虽然这家餐厅如果是放在城市里,也许顶多也只能算得上是一家十分常见的普通餐厅。不论是装修还是格调,都让人觉得这家餐厅绝对有不少年头了,但餐厅里的氛围却是十分雅致,就连正在用餐的人群,看上去也都是些举止文雅的人。
但正当我们要推门进入的时候,前厅的一位帅气的服务生,却抢先一步,优雅的拉开了大门,待妮基刚刚迈进大门,服务生却十分委婉的用英文对妮基抱歉道:“抱歉,小姐,这间餐厅是不允许带狗进入的。”说着,服务生还十分歉意的看了一眼雷斯利。
近距离一看这名服务生,我心底猛然涌上一阵讶异,因为这人竟然是一副亚洲人的样貌,但又不是十分典型,因为他有着一双青灰色的眼瞳。
妮基却蹙起了眉头,蛮横无理的道:“是谁告诉你,他是一条狗的?”
服务生顿时一阵语塞,但他很快便又提议道:“您看这样,两位先在里面用餐,由我来替你们照顾这位伙伴,如何?”
见服务生这样处理,我心底顿时对这他燃起一阵好感,而妮基却冷哼一声道:“不行!今天雷斯利才是主角。”
妮基的举动不但让在场的其他人心底感到一阵诧异,就连我也突然对她感到一阵陌生。
我不想让她出糗,急忙上前拉住了妮基,正欲说话,妮基却猛然甩开我的手,声音变得异常冰冷:“我再问一次,我们三位要进去用餐,你到底是让还是不让?”
“抱歉……”
“喀嚓”
服务生面无表情正欲说话,妮基却突然掏出手枪,瞬间用枪抵住了服务生的额头,顿时引来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