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种啊,你们家是当地财主?”阿宝肯定惊吓。</P>
赵丹妮笑道:“没有啊,我们那里大家都有这么多田地,那里冬天都上冻,整个冬天都不用干活,田地只产一季,用的都是牛和骡子干活,请工工钱很高,每天一百颗铜钱。</P>
南方这边或中原人都喜欢去我们那边干工,春种秋收老费钱了,但土地肥沃,交了税还能吃用得很好,每年的银钱就靠卖粮,总体比山里的猎户好过多了。”</P>
阿宝忍不住苦笑起来,阿爹开大塘边那十多亩地时,是因为大塘周围草地太多了,经常有放牛娃在那里放牛,又顺手牵羊去小洞府门口的小菜地里偷菜偷包谷,这让李洪涛十分恼火。</P>
他干脆把那些草地都开荒成了地,因为大塘周边的草地本来就属于地契上的宅居地面积,这样开荒也不需要交粮,包括水塘和周边,水塘不算面积,倒是周边的荒草地算上面积了。</P>
阿宝二哥虽然没什么存在感,但人家是个小秀才,曾经勇夺第一的秀才老爷,家里田地是不用上税的了。</P>
但阿宝一度认为开那么多荒地出来,种的时候又要出大力气,收的时候又格外忙碌,其实真的很不划算。</P>
但现在听赵丹妮讲自己家乡的田简直多到让人咋舌。阿宝突然觉得自己家现在还在贫困线以下,有什么资格不努力?</P>
全家所有的小境珠土地加起来还不到三百亩,竟然错误的以大户人家自居,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啊!</P>
人家一个人就有五十多亩,是一个人不是一家人,这得多富裕啊!再是只收一季,那也不好与南方人同日而语。</P>
阿宝倾慕不已:“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田呢,光是每天种田都忙不赢啊,牛犁地也是要四头牛一天才犁三十多亩,要从天亮干到天黑。</P>
我家原先有三十亩地,请了四头牛才干的稍微早一点,要四个人跟着播种,四个人跟着撒粪,不然下一转根本盖不上来。</P>
而且我家那块地还肥的很,没有石头没有树根,犁起来十分通畅,就那样还忙都忙不赢,都是请的壮牛啊!</P>
你们那个都等于一个大庄子了,一家子怎么忙得赢?”</P>
赵丹儿笑道:“所以要请很多人啊。你知道不,你们这些是亲戚村子里的人互相帮忙,我们那里秋收的时候是请客,外地很多人到村子村头来,站到大榕树下等我们去请,每天要割多少才会给工钱,是讲好价的。</P>
带牛来犁田犁地,一亩多少也是讲好了价钱,顺便供上三顿饭,必须四菜一汤有酒有肉,没酒人家没有精神头干呢。</P>
一天三顿,顿顿得吃细粮干饭,吃不上人家干一天就跑了,反正请工的人家多的很。</P>
你们这边是七三上税,我们是三七上税,就是说我们那边要上七成的税,干那么多大头都要上缴给朝廷。</P>
你们这边只要缴三成税,偏远之地还不用交税。</P>
我们那边没有什么偏远之地,每一个角落都已经被开垦出来了,平展展宽敞敞,又好种又好收。”</P>
“这样啊!”</P>
阿宝心里终于平衡了一点,那也就是说,赵丹妮家田地虽多,缴税以后剩下的,其实和自己家差不多,那算来算去自家也不算很穷,就是个普通人家。</P>
俩小姑娘吃了饭,又叽叽咕咕的聊了半天,直到要打坐了才各自放下帐幕,躲进小床成一统。</P>
阿宝翌日一早起来不见赵丹妮,便下了舷梯,到了外门弟子的住处,和李菊花她们踱到甲板上,将头天晚上听到的新闻告诉了她们。</P>
李菊花笑道:“你是不知道,我们养蚕户是四六税,卖完蚕茧要上四成税,你就说贵不贵吧,比种田的税重。当然了,我家钱赚的是不少,这些年我觉得过得还挺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