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P>

“去哪？”</P>

“去你妈妈那。”</P>

“可我手脏。”</P>

“不怕。”</P>

小女孩颤颤巍巍地牵起了刘孝至的手，那一刻，他感觉到的是刘孝至手中的温暖，与她母亲不一样，比那更暖。</P>

小女孩记忆中，他的母亲的手，都经常是冰的。</P>

刘孝至找到了小女孩的母亲尸体，却是早已经僵硬，看来小女孩没说实话，她似乎是在他母亲身边待了好几天，才去寻的自己。</P>

也幸亏是这种寒冷的天气，要不然，尸体早就发臭了。</P>

刘孝至找来一推车麻布，带着小女娃到了一荒山，花了半天的时间将小女孩的母亲埋了。</P>

立起了一简单的墓碑。</P>

在这个时代，墓碑，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是非常奢侈的。</P>

能在这个时代，死后有墓碑，也算是小女孩的母亲有了福分。</P>

小女孩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墓碑。</P>

他的母亲，前几天还在抱着他睡觉来着。</P>

今天却是自己一个人躺进了土里。</P>

小女孩再也止不住，哭的稀里哗啦，那悲凉之意，就连刘孝至，也不禁动容。</P>

刘孝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P>

明明是萍水相逢罢了，却为一个陌生人立起了碑。</P>

说出去，谁会相信呢？</P>

堂堂定南域霸主，却是亲手为一陌生流民做到了这一步。</P>

事后交谈，刘孝至知道了。</P>

这个小女娃叫小羽毛，却是其母亲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便没有替小羽毛取姓，六年来，一直都是这么叫。</P>

刘孝至一听，思索了一会便说道。</P>

“我大你接近二十，按照礼法，可称为父，今日起，吾刘孝至，便是你的义父，你的父亲，如何？”</P>

小羽毛还是那呆呆的模样，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刘孝至。</P>

“小羽毛没了母亲，现在却有了一个父亲？”</P>

言语之中，有着哽咽与激动，还有不敢相信的语气。</P>

“对，从今天开始，你就随我姓刘，叫刘钰儿。”</P>

刘孝至也不知道是自己心血来潮还是命运有所安排。</P>

他只是来岭南域观看民情，却不曾想一意孤行之下，收了个女儿。</P>

只是小女孩哭得更加厉害了。</P>

“原来，小羽毛，小羽毛也能有父亲，哇呜呜呜......”</P>

那小脏手一直在擦着眼泪。</P>

“走，今日为父就带你先去换身衣裳。”</P>

刘钰儿就这样牵着刘孝至的手，紧紧不肯松开。</P>

怕是一旦放手，这个父亲，就会消失一般。</P>

“父...父亲，你叫什么？”</P>

刘钰儿还不习惯有父亲的感觉，喊的不够自信。</P>

“为父？”</P>

刘孝至想到他如今的目的，要是在岭南域被发现了，倒是会引来不少麻烦，只见他淡然一笑。</P>

“为父，名叫刘小子。”</P>

直至刘钰儿重新梳洗后，换了身洁净衣裳，还是不敢相信。</P>

看着那水缸中的自己，一直在那傻笑。</P>

似乎母亲死去的阴霾被她深深地藏在了心里。</P>

只见刘孝至在家中继续作画，而刘钰儿就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P>

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刘钰儿心里在想着什么。</P>

只见她看见刘孝至在全神贯注地作画。</P>

她也全神贯注地看着刘孝至的每一笔每一划，甚是认真。</P>

却是透露出了与其年龄不相符的违和感。</P>

好几次刘孝至眼角偷看，差点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