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
“报!二爷!什彧带人来了!”有士兵来报,火急十万。
案板一拍,陈昱笑了,果真是等不及了。
“叫上陈翰,跟我出去!”陈昱站起身来,声音严厉。身后玄色披肩像擂鼓的旗子,呼呼的。
虽然是秋末,但是深黄色的落叶和光秃的枝干都被打了一层霜,洁白洁白的,像下了雪,绵延数里。
藏红色的马昂首挺胸,马背上坐着西北的王——什彧,他眼神轻蔑,胡子都骄傲的打着颤。
“二爷?好久不见啊。”什彧爽朗的笑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当年陈昱十八岁的时候,什彧也不过十九少年。一转眼都过了六年,什彧咬咬牙,杀父之仇,岂可不报?
那年十八岁陈昱随他父亲出征西北,少年陈昱气盛,几场仗下来,竟是占了上风。
像是得了风声一般,雪攸地飘了起来,不消一会儿,白茫茫了一片。
陈昱身上穿着羊毛大袍,两只耳朵冻的通红,眉毛上挂着雪水化的水珠。在一片血腥里,倒显得清冷无比。
他脸上挂着血珠,长枪一挥,人仰马翻。
那时候陈昱年轻气盛,连嘴角的勾唇都是骄傲的。
战场之上,若非你死便是我亡。
什彧在后方看着父亲被陈父一手擒拿,咬着手臂没有哭。
将士们大捷而归,在哪个冬天,皇宫里举行了盛大无比的功宴,灯火通明,温暖了皇城。
可是在皇城之外,被冻的瑟瑟发抖的男孩双目如刀刃,死死盯着那一方灯火,牙龈都渗出了血来。
“当年你父亲犯我边疆,不可不除,我爹已放你一命,莫非你要恩将仇报?”陈昱望着什彧,声音不徐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