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秀莲的女子很快端了碗粥过来,赫连独沉声吩咐“喂。”
秀莲战战兢兢蹲下,舀起一勺米粥就去喂,可不管她怎么弄,云安安就是咬紧牙关不张嘴。秀莲急的眼泪都下来了。
赫连独来到床边,伸手把云安安半抱在怀里,可还是喂不进去。伸手去捏云安安的两颊,可云安安的两颊都变形了,依然没有张口的意思。
赫连独的耐心没了,冷眼扫了秀莲一眼,秀莲吓的一抖,手中的碗掉了地。
黑色在赫连独眼中蔓延,看着地上不住磕头的人,喉咙里涌出一个“滚。”
一声滚,秀莲仿佛如蒙大赦,忙不迭的往门口跑去,却在踏出门口两步时,被悄无声息的人打晕带走。
赫连独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既然云安安对自己的身体有益,他也就不客气的遵循自己的内心了。
因为身体的原因,在赫连独短暂的二十八年的岁月里,女人是麻烦与厌恶的存在,骄傲如他,从来对女人都是不屑一顾的。可今天,他推翻了以前他所认知的事情。
昨天晚上因为赤毒发作,所以并没有什么映像,而现在,清醒着的他食髓知味了。仿佛不知疲倦一样,直到第二天寅时才满足的抱着云安安睡了过去。
云安安睡了三天,他也做了三天,只是他脸上的笑越来越少了,即使邪肆的笑容也不见了,他的脸色越来越黑,寨里的大夫也因为救治不力,被他杀了一个,若不是其他当家的冒死阻拦,恐怕山寨里为数不多的大夫都能被他砍了。
山寨里一时间人人自危,平时还有些吵闹的山寨现在安安静静,不见一点儿声音。
第三天下午,赫连独一个人来到离山寨五里的地方,那里此刻正热火朝天,所有人都在忙着造云梯,磨箭矢。没错,这些人正是早就过了山道的张陈两村人,原本按照他们的脚程,现在的他们应该在一百里之外才对,可现实却是他们离黑虎寨不过短短的五里距离。
看到忙着造攻山器械的众人。赫连独眼中露出一抹诧异,随即平淡无波。
在赫连独出现的一刻,诸葛志一下子就认出了他,提醒大家注意警戒,诸葛志来到了赫连独面前。
“把你们的大夫叫过来。”声音不复之前的慵懒,反而带着一股压抑。
诸葛志心头一沉,直觉告诉他一定是云安安出了事。张家村村长也正在此时过来了,听到这句话,首先就想到了云安安,说出口的话有些颤抖。
“安安怎么了?”一双精明的眼睛泛着红,冷冷的看着赫连独。
“快死了,叫你们大夫过来。”赫连独也不啰嗦,很是干脆。
村长的身子晃了晃,话音刚落,诸葛志带着齐大夫过来。
赫连独看到背着药箱的齐大夫,也不跟他们废话,直接抓着人就走。
云安安快死的消息在队伍中蔓延,虽然众人心里早就想到了结局,可听到消息时还是很难过,感性的妇人直接流了泪。
云老太太受不住晕了过去,云安安的三个哥哥挣开众人,蒙头就往黑虎寨冲去。
众人见三人已经冲出老远,有人想要过去追的,被自家村长喝住,不敢往前。
张家村村长眸色深沉,喝住村民的也有他。他的眼中布满血丝,那是几个日夜操劳,没有休息的缘故,别人或许会因为云安安的消息而伤心,他的心中则有些疑惑。听诸葛志所说,安安就是被那个人留下的,可刚刚的那人虽然看着阴沉,可是那丝微不可查的担心与焦虑还是被他捕捉到了,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或许安安不会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是这种感觉很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