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白天,我表面上依旧木着一张脸,穿着浅灰色的制服跟随着人流机械地行动。在食物资源局完成蛋类食物原料的入库、清点、送检、储存、分配、记录,循环往复。或者去兴趣中心,被指导官把身体扭曲成一个又一个官方宣称能提高我们生活娱乐性的符号。
可我的内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我想愿意为了这一点见不得光的自由,冒上一点“微不足道”的风险。
2
声音通过门缝送入我的耳朵里。
“使者团和指令部的矛盾越来越深,政变是早晚的事。使者团这种老套的宗教洗脑统治,早就该被推翻了。”
“你跟我说这些什么意思?”非零的声音传来。
对方冷笑出声,说道:“你到底打算躲在地底下到什么时候?我知道上面一直有个人在暗地里帮你。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你指望他带你们走出这个地牢?就算我们之前有矛盾,但在这件事上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呵。”非零冷笑出声,“我们和你们的目标可不一样。”
信成仿佛没有听出非零话里的讽刺,继续说道“你们人是不少,但就那几把改装枪。真打起来,你们要拿着那堆铁棒木棍去拼命吗?”
对话听到这,我已经手脚冰凉了。
3
我二十二岁那年,目睹过一次死刑。一个男人在使者府的花园里点了一把火,还高呼着追求自由的口号。火在还没蔓延的的时候就被扑灭了,男人也被抓了起来。判处三日后在市中心的祭神广场斩首的死刑。
那天天气格外的清澈明朗,那男人身上缠着粗重的锁链,跪在祭礼台上,嘴巴被黑色的胶带粘住,整个上眼眶被涂得漆黑。整个广场站满了抽签选中的观礼人,几乎所有人都自发地低着头,没有一点声响,只有清风吹动草植的沙沙声。整点钟声响起,负责执行的维安队员手起刀落。
这是首都城的第一个斩首刑,也是执行者的第一次斩首任务。他显然有些紧张,没有掌控好力度,一刀下去卡在男人的后颈的骨缝里,男人虽然已经断气,可身体还在代替灵魂抗争着。
执行者再次用足力气砍下去,终于头身干净地分离。他的脑袋自由奔放地弹跳着滚落祭礼台。
我全身像触电了一样抖了起来,大腿肌肉在罢工,双腿发软,就靠着骨头勉强支撑着。
周围有人惊呼出声,维安队员们举起枪,厉声喊道:“安静!”这是我那一个月噩梦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