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露晓,当凌云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十二歪在床角,头耷拉着,还没有睡醒。“这人,怎么不睡下,昨天明明是给她交代清楚了的,让她安心,瞧这个架势,定是一个晚上都胡思乱想了”,凌云到底还是心有不忍,这个年龄,该是和自己妹子一般大小,人的命啊…。凌云轻轻推了推十二,十二很警醒,就这么轻推之下,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看到凌云站在自己面前,砰的跳下床站的笔直笔直的,一双大眼睛里面尽是歉意,“对…对不住啊,我下回一定会早起的,做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好”,“那个,我之前干过店小二,再之前没有干过什么,哦,哦,我也没有偷过东西,我都是讨饭的…”凌云看着十二手足无措的向着自己解释着,心里一阵阵烦闷,这是在向自己解释吗,她是很听话的,尸殍遍野的时候也没有干过偷地行当,看着她总是让自己想起小妹,跟着主子这么多年,除了定期往家里送银子,小妹长什么样子都要记不得了,会不会也像眼前这位一样…,“即是起了,还不赶紧收拾去见爹”,懒洋洋的声音打破了凌云的思绪,扭头一看,竟是上官晏紫且说且行的朝着这边走来。“是,主子”,凌云赶忙答到,悄悄给了十二一个眼色,低声说道“莫怕,跟我们去见老爷”,从听到上官晏紫的声音,十二就开始偷偷的打量他,今天上官晏紫换去了黑色的劲装,身着一袭白衣,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嘴里擒着一丝笑意,这简直是十二见过的最美的人儿,虽然是个男人。十二低下头,跟在凌云身边,跟凌云相比,眼前的少爷虽然貌若神仙,可是却不及凌云让人来的自在,不自觉得就跟凌云的距离近了些。上官晏紫斜睨了一眼十二,这丫头倒是个新鲜的,刚嚷嚷着给凌云说的那番话他都听到了,看着凌云这小子似是对她生了怜悯心,刚她悄悄瞅着自己,也看到了,只不过一般女子不该对着自己谄媚发花痴么,怎的她还躲得远,跟凌云走的近。左右不过一个小丫头片子,上官晏紫生了坏心眼,想着逗逗她寻个乐子。“喂,我说,你看见少爷我过来了,不知道行个礼啊?”十二一愣,行礼怎么行,这富贵人家的讲究自己是真的不知,十二低着头,双手搓着衣角,对着上官晏紫说“少爷早上好”,上官晏紫并未搭腔,而是一步步的逼近十二,直到走到十二的跟前,弯下身子,勾起十二的下巴,俨然一副登徒子的模样。“告诉爷,叫什么”,十二脸烧的通红,这人说话就说话,怎的离这么近,还动手动脚,十二猛的向后退了一步,脱离了上官晏紫的控制,上官晏紫征吧了一下,心里窜出一股子邪火,向来都是女人围着他转的,今儿个好么,自己主动答个腔,倒好似被人嫌弃似的,关键旁边还杵着个凌云,这叫他脸往哪里搁,这边厢想着,那边厢就动作开了,一步紧逼又上前厥住十二的尖下巴,说道“还未曾有爷厥不住的下巴,怎的,你就怕成这样”,十二眼睛都红了,虽然被人打过骂过,可是还不曾被人厥着下巴说话,十二大叫“你这人好奇怪,为何要撅着人的下巴说话,刚你怎么不去撅着他的下巴说话?为何偏要撅着我的?”边说边用手指着凌云。凌云这边真是叫苦连天啊,本想当个透明人就算了,偏偏被揪出来,“我。。。”,上官晏紫顿时失笑了,手缩回来,尽还是个不开情窍的丫头,不懂得男人撅着女人下巴说话就是调情,他还跟她这较什么真儿啊,自己也真是奇怪,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尽会去逗她个青菜梆子。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不松快,“爷我爱厥谁的就厥谁的,以后我见者你就厥,怎么的,到了我府上,还敢对着本少爷我大呼小叫”,上官晏紫的话顿时提醒了十二,十二猛地想到了自己的处境,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被卖到这里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当小二,把他得罪了,自己又要去要饭了。“是,少爷,我叫十二”,十二抬起头睁着清亮的眼睛说道,上官晏紫又是一愣,没回过神来,这什么思路,刚还说厥下巴的事情,怎的现在又转到回答自己的问题上了,这丫头的肠子是直的不拐弯吗,好歹不是应该说点软话然后再自报家门,现在可好,好像刚才那段没有发生过,到把自己个儿给亮这了,要是自己再计较倒显得自己不大方。“十二,怎么叫这么个名字,你爹娘真是省心,连个正经名字都不给你起,你上面是不是还有十一个兄弟姐妹,所以叫你十二”,上官晏紫觉得终于逮着十二的短儿了,说这翻话一点也没给十二留情面。“十二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十一个兄弟姐妹,也记不得爹娘为什么要叫我十二,好像大家一直叫我十二,我就是十二啦,若是还有兄弟姐妹,那真是一件好事啊”,十二很是诚恳的回答,眼睛里面泛出了些期盼的光芒,好像真的认真考虑自己这个名字叫的,许是真有兄弟姐妹呢。凌云心里泛出了一阵酸楚,真是个可怜的命儿,这少爷今天早上干嘛要跟这个丫头较劲呢,“那个,主子,时辰不早了,该去给老爷请安了”,凌云打着圆场,希望这厢少爷赶紧放过十二,一直以为自己早就冷血无情了,这些年跟着少爷身边,见过的,听过的,甚至自己也干过的事情加起来足以把人原本善良的心性磨得麻木不仁,可是这个丫头却轻而易举的打动了自己,是因为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始终闪烁着一丝让人觉得明亮的光吗。上官晏紫自是明白凌云的用意,“十二,这个名字叫的简单,一如眼前站的这个人一般”。“走吧,跟紧点,别一会儿找不到路”,说罢,摆着手先行抬脚就走,凌云松了一口气,给了十二一个跟上的眼色,紧随上官晏紫身后跟上。这府邸真大啊,十二边走边想,一路行来,觉得自己眼睛都用不过来了,十二觉得这真真是她见过最美的地方,各色花朵,争奇斗艳,摇曳生香,刚好像看到了蝴蝶儿了,蝴蝶围着花朵转悠的可真是美啊,还有能听得到鸟儿的叫声,不知是不是黄鹂,以前自己还养过一只巧儿,可惜最后饿死了,府邸里面的姐姐们穿的衣服都好漂亮,她们都是买来的丫头吗,十二开始希望自己是真的被卖到这里当丫鬟了。这边想着,已经进到一处大的庭院,庭院东西各三厢房,错落有致,中间有一个大鱼缸,有侍女往里面撒着鱼食,该是养的锦鲤,鱼缸上飘着几支漂亮的睡莲,鱼儿在里面穿梭摇摆,逍遥自在。“秋叶姐姐,真是越发漂亮了,娘身边的人可个个都是美人胚子啊”,才进庭院,上官晏紫就冲着鱼缸前的侍女调笑到,秋叶扭转回头,看是上官晏紫来了也娇笑到,“我倒是哪个大清早的就来这里花言巧语,仔细夫人又要啰嗦你,听夫人说前儿给你瞧了个好姻缘,这两天正跟老爷商量呢,你呀,这下回去可得把你屋子里外的红粉知己好好清理清理,不然少夫人进门,咱们府上的醋不知道够不够喝”。“我娘怎的又给我说亲事,我的亲事自然是自己说了算,哪个要娶醋缸子回来”上官晏紫一脸苦相的说道。“晏紫,即来了,不赶紧的进来给你爹请安,在那混说什么鬼话”,只听上官老夫人的声音从里屋传来,秋叶赶紧回了头,冲着上官晏紫吐了吐舌头,道“少爷屋里去吧,奴婢马上奉茶”,恭敬之声竟完全不同先前。上官晏紫抬腿迈进里屋,不忘记回头用眼神招呼十二跟上。进得屋内,厅堂桌明几亮,正当中两把祖师椅,富丽堂皇,上官岳云和夫人柳氏月容分坐两旁,十二不敢抬头相望,但是能感觉到这里已是富贵逼人,心中忐忑难安,不知道这两位对自己是不是满意,自己是不是能留下来像刚才那位姐姐一样在府里有个差事做。“儿子先给爹娘请安,爹娘日日早起为何,应该多睡些时辰,有益于身体才是,儿子早起不打紧,您二位上了年事,理当多些时辰休息”,上官晏紫上步说道,明明是正儿八经的态度,可嘴里说出来的话怎么都觉得那么混,这厢凌云又把刚放下去的心提起来了,这主子给老爷请安,小则发生口角,大到大打出手,天生一对冤家,让底下这些当差的简直没法活,闹腾起来了到底听谁的,老爷喊着打少爷,可要是真的动手了老夫人能不心疼,就算当时不发作,心里也记着帐呢,说不定哪天要清算清算,扣个护主不力的帽子下来,但若要是帮着少爷,那更没活头了,整个上官府还轮不到少爷做主,所以这个时候就是装死人的时候。果然,上官岳云听了这话后,一掌拍到旁边的木头茶几上,“你个孽障,正经事半点不会,泼皮无赖学了无数,我上官家怎么会出你这种逆子”,上官老爷气的不轻,脸上的胡子都在哆嗦,坐在身侧的上官老夫人赶紧打圆场“这是怎的,一大清早的又开始了,晏紫,你少说两句不行啊,你整日里气你爹,等会儿你过我房子里来,今天我得好好教训你”。这话说的,这屋子里面主子奴才的谁心里不知道要是少爷去了夫人的屋子里面,哪儿还会有什么教训,上官夫人大概也是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护短太明显,赶紧对着上官晏紫说道“你身后那位可是你爹要寻的姑娘”,一句话总算成功的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了低着头看着自己鞋子的十二身上,十二顿时觉得屋内数道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感觉都能被戳好几个窟窿,上官晏紫因为早前跟十二打过招呼,知道她面浅,也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不大愿意看着十二尴尬难堪,马上接过话头“是,这是爹您让找的姑娘,叫十二”。边说边把十二拉到自己身边,身体还略微倾斜,有点护着十二的意思。上官岳云凝神望去,只见十二站在离自己两尺开外的距离,瘦瘦小小,一双眼睛瞅着自己的鞋子,“十…二,近些,抬起头来,让我瞧瞧”,闻得此话,十二缓缓抬起头来,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上官岳云,从十二的角度来看,上官老爷长得真是一幅慈眉善目的菩萨像,眉眼间和上官晏紫十分肖像,一看便晓得是父子两,不知怎得,瞧见上官老爷,十二好似不那么紧张了,这老爷看着是个好相处的主子,十二这么觉得。上官岳云也打量着十二,略带着些疑惑的眼光,虽然眼睛瞅着十二,但是明显是跑神了,上官晏紫瞧见有些着急,这么盯着人看做什么,再说,之前没怎么上心,现下心里倒是生了疑惑,爹要找这个丫头作甚?心里想着,嘴里就问了出来“爹要找的人,昨儿半夜我就带回来了,这一大早带给爹瞧,爹倒是给句话,要人做什么,没什么大事,我再给人家送回去啊”,话音打断了上官岳云的思索,上官老爷像是缓过神儿似的,马上说道“哦,哦,瞧我,都瞧的愣神了,十二是吧,你脖子上可是有个水滴形的胎记?”十二一愣,这印记上官老爷怎么会得知呢“是的,是有个水滴形的印记,不知道是不是胎记,老爷怎么会知晓?”“那便是了”上官老爷一边回答一边点着头说道“你爹娘从前乃是我府上的家丁,那年府上搬迁,途中遇到悍匪,你爹娘为了护住我上官家的家宝,不幸双双死于匪徒手中,当年你尚在襁褓,我安葬了你爹娘后,想回去再找你,你已经不知道流离到哪里去了,我只知道你出生之时脖颈后就有水滴形的胎记,只凭着这点,这些年来我遍寻不见,不过,苍天到底不负苦心人,还是让我把你给寻回来了,这些年你可是吃苦了啊,好孩子”。上官岳云的话一下子让十二给呆住了,十二的脑子里面飞快的运转,闪过各种想法,原来自己是有爹娘的,原来自己脖颈后面是胎记啊,原来爹娘早就不在人世了啊,原来一直以来还有人不断的寻找自己…想着想着,十二早已经是泪水连连,一双眼睛里面水汪汪的,但就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旁的上官老夫人瞧见十二我见犹怜的样子,道“天可怜见的孩子,不知道在外面遭了多少的苦,昨天晚上晏紫找来肯定又无端受了好些个惊吓,快别这么杵着了,以后这府上就是你的家,安心住着,有什么事,我自会为你做主”。“夫人说的是,还是夫人想的周全,明天我让周易过来给她瞧瞧,这些年她都是自己在外面,不知道身上有没有什么亏着,就劳烦夫人先安置好十二”,上官岳云如是说道。上官老夫人边点着头,边扭头对着站在她身边的丫鬟说道“秋凝,你是稳重的,先把十二安置在你们那里,我最放心,先调养着,过些日子再做打算”,秋凝笑眯眯的答道“是,夫人,您就放心好了,我们定会照顾好十二妹妹的”。说罢便亲热的拉起十二的手说道“十二妹妹,这就跟我先去看看住的地方可还习惯吧”。十二觉得自己就像在做梦,昨天还在当小二,还在努力擦桌子跑堂,今天突然有人来认了自己,还要给自己安排一个地方住着,十二拼命的咬着自己的舌头,看看疼不疼,看看是不是梦,一不小心,咬的使劲了,疼的自己“啊”的一声叫出了声来,上官晏紫再一旁瞧了个真切,上手捏住十二的下巴说道“你咬舌头作甚,不愿意就说出来,难道要咬死自己不成?”十二大囧,脸通红,扭头躲开上官晏紫的手,幸亏在老爷夫人这里上官晏紫抓的也并不紧,不然岂是被她这样轻轻一甩就能甩开的,“不是的,我…我不是不愿意,我…我只是咬着看疼不疼,看是不是在做梦”。十二的话逗乐了屋子里面的所有人,连秋凝也捂着嘴笑起来,上官晏紫说道“有你这么试的?你也忒实诚,是不是要咬掉舌头,出了人命才能断定不是梦?到府里又不是让你当大小姐,有什么美的,告诉你,养好了一样要干活的”。“哎…哎,我晓得的,我不当小姐,我当丫鬟,我今天就可以干活的,我可有劲了”,十二忙不迭的答道,不知道为什么,上官晏紫说的这番话倒让十二听着安心,本来么,哪有好端端的天上就有掉馅饼的事情,当丫鬟,说明自己还有可用的地方,这样呆着才踏实,自己是出了力气的。“说什么混话,十二做什么轮不到你决定”,上官岳云铿锵有力的声音再次想起,眼看着父子二人又要剑拔弩张,秋凝赶紧拉着十二的手边往外退去边说“老爷,莫恼,我这就带着十二妹妹下去休息了”。上官夫人也觉得一早上就夹在这对父子之间感觉分外心累,再说还有重要的事情未与儿子说呢,遂也站起身来,拉着上官晏紫说道“你个逆子,还不随我过来,我有话与你说”。上官岳云似是不愿再多呆下去,当下甩手抬脚就要离开厅堂,临到门口时,才回转对着上官老夫人道“月容,你好好跟这个逆子说道说道,你给他说,愿意不愿意都得这么办,这事由不得他胡闹做主”,说完还未等上官夫人回应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厅堂里面只剩下上官母子二人,老夫人挥手退了左右侍奉的奴婢,正了正身子,正准备开口,就听得上官晏紫先说道“娘不要费神了,别说我现在无心婚事,就是有心,我也得找个自己瞧得上的,难道和自己不喜欢的整日里大眼瞪小眼不成”。“我就知道你个不孝子要说这些个”,上官老夫人一手扶额,一手摸胸的说道。“你喜欢的,我瞧着你喜欢的多的很,外面都传言你风流,我没往心里去,可是外面那些个不知底细的女子是能进咱们府的吗?你喜欢的你还可以收回来做个妾,这也不打紧,这次你是必须得应下了”。“娘,你和我爹这是为何要逼我,你们找的谁,我连面都没有见过,就要我娶她,这么多年,你们一直要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我不愿意驭灵,你们以家族名誉为胁非要我做,我已经收了流云,这些年你们也看到了,我根本不是那块料子,流云自从跟了我也并无进益,现在又是为何非要我按照你们的意思娶妻?”“唉,我的儿啊,你为何要生在这上官家?你要是平常家族的孩子,自然肩膀上没有这些担子,可是我上官家族自先祖以来就是驭生灵的,这些年来,不知为何驭者越来越少,二十年前几大驭者家族相互厮杀,驭水的单家,驭土的百里家都是倾家被灭门,我跟你爹膝下就你这么个儿子,你不继承谁继承?当年让你选择生灵,你偏偏选择流云那匹马,你说那马能做什么?还偏偏是匹母马,既然这些年都不得进益,我看你还是弃了它,另择珍兽吧。给你择的这么亲也不是旁人,驭木家族的小女儿引青灵,人长得端庄,比你外面找的那些个可是好极了,这且不说,关键是你二人结成连理,我们和引家就成了姻亲,虽说那青灵驭的青藤也未有什么大成就,但是你二人将来同心同力,必可为我两家延续香火,发扬光大啊。“引青灵,哈哈,娘,你要我娶那个丫头,谁不知道那个丫头脾气暴躁的很,且不说她是不是端庄得体当的了上官家的少奶奶,就说她常日里的德行根本就不是个善茬,我却不知道为何驭者要结姻亲,我们又不是皇亲国戚还要相互攀亲带故,里应外合,驭者就不能和普通人一样生活吗,除了有天生的法血能驭物外,我看不出还有什么好来,现在驭者也越来越势力,看得上的灵物就要强行去驭,驭了看不上了就要弃之,世间万物众生本是平等,凭什么驭者就可以这样恣意践踏其他生灵的尊严来着。你和爹的想法是你们的,莫要强加于我,这婚事我是万万不应,还有既是选了流云,我就一辈子驭它,绝不弃”。上官晏紫说完,就跟脚底抹油似的往外遛,边遛边喊叫,“娘,莫要为难,你就原话给爹学去,他要打要骂来找我便是”。柳月容眼看着儿子跑出了视线,长长的叹了口气,接过秋叶递过来的茶水,呡了口子,慢慢说道“你说我这个儿子像谁啊,面上一幅泼皮样,可真真是一幅善心肠,只有我这当娘的才能懂他啊。”秋叶点头称是,在一旁乖巧的给老夫人拿捏着肩膀,说道“其实府上的奴才们都晓得少爷的,都知他是面恶心善,夫人莫恼了,愁坏了身子,老爷少爷可都是要心疼的”。柳月容看看秋叶道“也是,就让他们爷俩去闹腾吧,我管不了就不管了。对了,刚那个丫头,你看着下去给弄两身像样的衣裳来,也是个苦命的,既然找到府上了,别太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