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后车门处带着深坑的白色起亚K3在路上疾驰,六子一脸焦虑,此刻在路上,头脑才渐渐冷静下来,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因为是临时起义,跟本就没时间做准备。手机不能太长时间开机,否则就会被定位。而且现在又没有一处好的藏身地点。冲动,太冲动了!但是不知道为何,心底却还有一种决绝,既然做了就一定会把事情做到底。
“喂,王经理吗?你弟弟在我手上……”
“你还敢给我打电话,你叫六子是吧?高告诉你,你要是敢动高雄一根毫毛,我就……”电话里传来王飞气急败坏的咒骂声,六子厌烦地把手机拿离了耳朵。
过了一会仍能够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不断,六子愤怒的把手机贴回脑袋:“你他妈赶紧闭嘴,你要是再哔哔个没完,我现在就做了他!”
电话那头沉默了。
六子很满意,然后说:“赶紧准备两百万现金,不要新钞,到时候我会打电话告诉你放钱的地点。”
“两百万,你口气不小啊。我上哪去弄这么多现金?”
“我还不知道你,你那小金库里的钱,没有上亿,几千万总该有的吧?我只不过要了九牛一毛而已。”
“哈哈,行,你够胆。就怕到时候你没命花。”
“有命没命不关你的事,赶紧准备好就行。”
“我告诉你,到时候你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你要是再威胁我,我可就对你弟弟不客气了。”
“好,我听你的。”王飞语言上软了下来,但是语气上仍然一种掌控全场的感觉。
六子挂了电话后立刻关机。这个车也太招摇,他们一定开始报警了。到时候很快就能够查到车子的行踪,必须想办法转移。
此刻后座上传来的悉悉索索的声音,显然是高雄已经苏醒过来。他肥胖的身子在后座上蹭来蹭去,嘴里呜呜地想说什么。
“你老实点,不然的话,我可对你不客气。”
似乎没有听到六子的威胁一样,高雄依旧没停,而且还开始用脚踹起了车门。这下六子有点慌乱,嘴里一边威胁着,一只手在拿起身边的棒球棍。没有错,这是作为一个打手经常配备的装备,他们每个车里都有。
六子一边开车,一边用棒球棍伸向后座想要击打高雄。然而一心二用让他打不准,而且车内空间狭小,棍子根本就甩不开,没什么杀伤力。结果一个不小心,竟然还被高雄身子一蹭给带到后座去了。
这下六子更加的气愤,打开储物盒。里面有匕首,不能用,够不到人;自制土手枪,非常好。
“再不老实,信不信老子毙了你!”六子继续威胁。
高雄在后座上竟然把封在嘴上的胶带给蹭开了,大喘了几口气,吐了一些口水后,愤怒地叫着:“你敢绑着我,你信不信我哥到时候饶不了你!”
我靠!狗仗人势的家伙,都这个时候了,还拿你哥来压我。当年在学校的时候,六子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人,自己没实力,就用家长或者什么年纪大的哥哥来压人。所以,遇到一个就干翻一个。
此刻高雄的嘴脸,又让他想起曾经欺负母亲的那些亲戚和邻居,曾经欺负自己的小朋友。就因为父亲死了,他们都变了,变得陌生,变成了仇人,侵占你家田地,欺负你们孤儿寡母。
就是这样的嘴脸,一样的欺软怕硬,一样的丑恶。只有用自己最有力的拳头,把他们都打回去。他们才怕你,才把你当人看,否则一旦你软下来,他们就是一群食人不吐骨头的野兽。
不,称他们为野兽都侮辱了野兽,野兽至少一直都表现的凶恶。可这些人,经常装的伪善,假装帮你,实际上来占你便宜。你要是拒绝,他们立刻变脸。而且用一些所谓的世俗礼法来攻击你,把你说的一无是处。
那被打瞎了一只眼睛的叔叔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那被打破了无数玻璃的邻居不就是这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