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十九州汇聚一界精华,龙脉贯穿南北,上洛也是一处龙脉节点,神京则位于龙脉逆鳞位置,气运所钟。”
“然后?”方锐更感兴趣了,追问道。
虞云澜沉默了下,才道“大虞皇室,对此可能有更多研究。”
言下之意,别的就不知道了。
她神情微囧,与往日的清冷形成对比,有种反差的可爱。
“这样啊!”
方锐笑了笑,也没继续问,向前划去。
小船行驶在如翡翠般的湖面上,荡起圈圈涟漪。
虞云澜盘坐蒲团,闲看湖光景色,身边不时有大鱼游过。
辛雪儿如小猫咪般舔着手中糖人,兜兜里还有之前买的黄豆、果子,嘴中断断续续哼着不成曲调的歌儿,大眼睛如月牙般弯弯,写满了开心满足。
今日,天和景明,来玄武湖游玩的人不少,水面上,可见不少舟船往来。
前方,就有一艘二三层高格外大的船。
“好大啊!”
“那是楼船。”
以方锐、虞云澜二人的境界,还能清晰听到上面的声音。
那是在举行诗会。
诗会主题,还和他们之前听到的事情有关,扩大州考。
楼船上的人,皆似有些出身,颇为自信,畅想着科考之后,金榜题名的风光场景,以此为题写一首诗。
“哈!”
方锐笑出声。
“叔叔,你笑什么?”辛雪儿歪过脑袋问道。
“我想起一个故事。”
方锐说来“天空中飞过一只大雁,地下,一家四口看到,父亲说烤着吃,母亲说煮着吃,兄长说蒸着吃,弟弟说炒着吃……”
“然后呢?”
“然后,大雁飞走了。”
“好笨哟!”辛雪儿笑。
虞云澜也是唇角微微勾起。
小船向前,距离那艘楼船更近了,可以听到那些读书人自信朗诵自己诗词的声音。
“不如方道友写得好。”
虞云澜是看过,方锐写(抄)的诗词,给辛雪儿作为练字之用的。
“是的。”
小丫头点着小脑袋。
在方锐一行听到楼船上的声音,他们的声音也传过去,被楼船上的读书人听到,他们居高临下望来,看到小船上,不过是一个青衫少年,一个普通样貌的侍女,一个小女娃。
虞云澜的容貌经过法术遮掩,在这些人看来,就是一个普通容貌的侍女。
“阁下也是来科考的学子?”一人问道。
“令妹、侍女何以草率评判我等诗词,还说不如阁下所作?”
另一人就没这么客气了“我等皆是饱学之士,遍读名教典籍,观阁下穿着,便知家境,可读过一二卷书乎?”
“的确,不读书,则无礼。令妹、侍女没有教养,怎也不管管?”又有一人接口道。
……
“我自不是今岁科考的学子,不过,教出的名教大家,恐怕比你们船上的人还要多些。”
想当年,方锐开创的‘三味书屋’,不知教出了多少名教大家,进入大虞中枢,都有‘方门’之名。
对此番狂言,这些读书人自是一脸不信,他也不解释。
“名教典籍,姑且不论我读了多少。”
方锐挡在虞云澜、辛雪儿身前,看向那个说她们没教养的读书人“没教养说谁?”
“没教养说你们!”那读书人下意识道。
“咯咯,好笨!”辛雪儿拍着手笑起来。
虞云澜看了看挡在身前的方锐,唇角有清浅的弧度。
方才,她正要惩戒那人,却被方锐拦下,传音‘读书人的事情,就用读书人的方法解决。’
“你……”
那人面色难看,手指方锐。
“柳兄!”
旁边一个书生连忙拦住,回头道“阁下既有本事,不如也作一首诗,让我等见识一番?”
这个提议,自然是希望方锐出丑。
“是极!是极!”那个被喊作‘柳兄’的书生眼珠一转,反应过来,连声赞同。
“在侍女、妹妹面前,兄台可不要胆怯丢人!”
……
“方道友!”
“叔叔!”
虞云澜、辛雪儿也是看来,将方锐当做主心骨,有种希望他给这群读书人上一课的期待。
“也罢。”
方锐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虞道友、雪儿,看我去……嗯,装个逼。”
“说起作诗,我还真不会,不过到可以借来一首,让尔等学习一二,此诗作者为宋·佚名。”
“真名不敢说,托口佚名,还多此一举起了个宋姓?”一人嘲笑。
“我们又不会笑你……”另一人摇头。
“不错,我们是有教养之人,不会笑你,可你若作得不好,自己就当知耻。”这是暗讽之前‘没教养’的辩论。
……
方锐对这些嘲讽却不再搭理,一袭青衫,负手而立,略作思忖,朗声开口。
呼啦啦!
恰此时,微风乍起,惊起一湖涟漪,小船飞快向前,与楼船并立同行。
他清清如玉的声音,顺着风声,回荡在每一个人耳边。
“三千人中第一仙,等闲平步上青天。时人勿讶登科早,月上嫦娥爱少年。”
空气蓦然一静。
这首诗,自然是极好的。
此诗主题,与畅想科考金榜题名,完全符合。
‘三千人中第一仙’,蕴含着一股大口气、大自信,不仅自信是第一人,还自比为‘仙;等闲平步上青天,说明了金榜题名后的地位翻天覆地变化。
‘时人勿讶登科早,月上嫦娥爱少年’,则是说,不要惊讶他的少年模样,这是气运所钟,月上仙子都喜爱呐!
与此诗相比起来,之前这些书生所作的诗词,皆如马尿一般无味,如同嚼蜡,可扔进废纸篓了。
他们毕竟是读书人,要脸的,也不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说这诗不好,只能羞惭掩面。
见到这般畅快的一幕。
“叔叔!”
辛雪儿自豪拉着方锐袖子,晃了晃。
虞云澜也是心情奇异,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