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邵搬着东西闯进了营帐,“离王殿下,薄奚先生那屋就这么点东西,床榻要搬来么?”</P>
“搬。”</P>
“不搬。”薄奚允接过齐邵挂在腰间的竹席,“把东西搬回去,离王殿下说胡话,你也跟着胡来么。”</P>
裴召轻咳一声,指了指对面,“薄奚先生,离王殿下营帐大,平日里讨论事情也方便,不如就这边,还空着。”</P>
“温兆玉来,我也省的再给他单独搭一间营帐,这样甚好。”沈离舟喝了口茶,看向薄奚允。</P>
裴远扛着那张榻也进了屋,“沈二,你可真是折腾我,薄奚先生营帐离你也就二十来步,你连这点路都不想走?”</P>
“不是不想,是暂时不行。”沈离舟指了指自己的腿,又看向裴召,“温兆玉到时候就住薄奚先生那营帐,正好给他腾出来。”</P>
裴召搭了把手,将榻放正,齐邵又把竹席铺上,“薄奚先生营帐里头,啥也没有,比我们脸还干净。”</P>
裴远乐了,眼神又落在那条蹀躞上,“还真是一张席,两袖风,三册画本子,帐徒四壁,薄奚先生,你这条蹀躞看着不错,是鹿皮嵌金镶黑玉,能换百十来头牛羊,谁送的?”</P>
薄奚允指了指沈离舟,“除了这位财大气粗的主,还能有谁?”</P>
“当我没问。”裴远眼神变了变,朝着沈离舟挤眉弄眼,拉了齐邵,“方才在林子里猎了头野猪,晚上咱们烤来吃,齐邵,跟我一块去伙食营,让阿彪处理下,晚上咱们开个荤,沈二,你腿上那伤,让薄奚先生重新处理下,可别再乱来了。”</P>
乱来二字被裴远咬得变了声,齐邵看向裴远,“小裴将军,你嗓子不舒服?”</P>
裴远剜了一眼齐邵,“五哥,咱们一块去看看,那头野猪可有三四百斤,今晚弟兄们人人都能见着一口荤腥了。”</P>
裴召微微弯身,“离王殿下,那我们先去。”</P>
沈离舟颔首,“去吧,到时候给薄奚先生稍上一口,他爱吃。”</P>
“记得这般清楚,啧啧……”裴远负手,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P>
待三人出了营帐,薄奚允拿了药箱,坐在榻边沿,“沈离舟,躺榻上去。”</P>
“好嘞!”沈离舟后仰,躺平了去,看向薄奚允,“来吧,我准备好了。”</P>
“你这表情,这是上药,不是……”薄奚允褪了他里裤,伤口结痂处又撕裂开,血染了满腿,用帕子轻擦,“你这样至少半月碰不得水,这半月都别乱动,好生养着。”</P>
沈离舟面色泛红,用手枕着头,“好,阿允说什么就是什么。”</P>
棉纱绕着腿,缠得紧,手无意间触碰他,沈离舟咬住了唇,冷汗直下。</P>
“可疼?”薄奚允停了手。</P>
“不疼,就是……”沈离舟攀上他的手,指尖摩挲,心下发痒,“阿允,我想要,长生结。”</P>
沈离舟音色卿卿,反倒让人心颤颤。</P>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