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会将顾小姐绳之以法!”
说话的人,以为莫非墨想找到顾安好是想将她绳之以法,所以顺着莫非墨的话这么说着。
但谁都不知道,莫非墨并不想。
“滚!我莫非墨找人,不需要寻求谁的帮助,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说话的人仓皇而逃,一时之间,屋子里就剩下莫非墨一个人。
他仰靠在椅子上,脑子一片空白,没有想什么,只有一片无尽的恨意,在心口慢慢的升腾。
“顾安好,你有本事,就逃一辈子。”
——
圣彼得堡的冬天,冷得让人怀疑人生。
一群穿着黑白灰衣服的人群中,有个娇小的身影,抱着画本走在河边,一边哆嗦着一边上了公交。
公交上暖气很足,没什么人。
她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放下画本之后,她才来得及看手机。
一条是阿尔默教授发过来的。
‘GU,你的作品《雨夜》得奖了,你会来参加晚宴吗?’
她的手在手机屏幕上迅速的飞舞着。
‘阿尔默教授,谢谢您,颁奖晚宴我就不参加了,奖金您可以直接打到我的账户上,还是上次那个账户。’
回完信息之后,她往下继续翻着,看着第二条消息。
‘安好啊,这周忙不忙?忙得话就不用来医院里看我了,我在这里一切都挺好的,就是说俄语的大妈们嗓门都太大了一些’
她没回消息,而是看向车窗外,又下雪了。
其实她很喜欢圣彼得堡的下雪天,雪花把整个城市都变得很白很白,银装素裹了一般,但雪停了之后,温度有所回升,街面上的雪太过于柔软,一脚踩下去,太脏了一些。
如果不是今年毕业的话,算起来,她也已经读了四年书了,她差点忘了自己来圣彼得堡几年了。
四年了,四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她日复一日的上课下课,画画,采风,放假的时候画一些作品,适合参赛的就拿去参赛,不适合参赛的,就拿去画廊低价买了。
好在,她画的还可以,画廊给的价格越来越高,她得奖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只是,她每次都只要奖金,从来不去参加什么颁奖典礼。
阿尔默教授笑话过她,说她傻,不知道名气是二十一世纪最好的财富,还说她眼界短,比起名气来,她拿得那些奖金只是九牛一毛。
她只是一笑而过,曾经回答过一句: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想出名的。
这些年来,她一直过得很低调,也不是没有憧憬过成名之后会是什么样子的,但比起希望成名,她心中,更加忌惮成名。
俄式的筒子楼里,顾安好从包里拿出钥匙,小手冻得通红,对准锁芯都对了半天,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门给打开了。
单身公寓里很明亮,麻雀虽小,五脏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