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去找师父,我就是伤了元气,养几日就好。”白以檬拉着宇文稷手臂,露出可怜巴巴的神色。</P>
“别听她的,她是怕吃药,怕泡药浴,从小就这德行。”白以楠说完就往外走。</P>
龙谷主来的很快,先将翊王和白以楠撵出去,随后开始诊脉。</P>
白以檬盯着师父,想说什么,只觉得胸口发紧,发不出声音。</P>
“躺好了,凡事有师父,别怕。”</P>
安抚好徒弟,龙谷主走出营帐。目光掠过二人的脸颊,“明日,老夫带小七回谷里。至于时疫,我师兄必定可以处理得当,王爷请放心。”</P>
“敢问龙谷主,小白究竟怎么了?”宇文稷觉得龙谷主很不对劲,没说病症,就说要带人离开。</P>
龙谷主像是没听见,过了许久才开口,“内伤加外伤,且都很重。能活到现在,已是镇北侯在天有灵。至于其他的,老夫只能说尽力而为。”</P>
“师父,小妹……”</P>
龙谷主勉强挤出个笑脸,拍拍徒弟肩膀,“以楠,你随王爷回京。万事有师父,别怕。”</P>
宇文稷还想说什么,掀开帘子看看白以檬,微微颔首。或许,离开对她是好事儿。</P>
……</P>
这一仗打得算不上漂亮,却也让越人至少五十年,不会来犯。心情大好,十日的路程,大军仅用了八天。</P>
即便京城时疫爆发,人心惶惶,承德帝得到大军凯旋的消息,还是率领文武出城迎接。</P>
见承德帝满眼欣喜,齐王、太子不约而同露出不屑的神色。虽然脸上也堆着笑,只是这笑容稍显僵硬。</P>
临近午时,宇文稷率大军来到城门下。见到承德帝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儿臣回来迟了,还请父皇恕罪。”</P>
“无妨!起来吧!”承德帝扶起儿子,目光落在宇文稷身后的白以楠身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白将军别来无恙?”</P>
白以楠一惊,连忙跪地叩首,“罪……”</P>
“白将军请起,今晚朕在环春园设宴。将军若是有空,不如一起来。”承德帝的那声“白将军”,无非是对白家的肯定。</P>
“罪臣……”</P>
许是担心,白家这个傻儿子,没懂自己的意思,承德帝,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世子不必这般,朕已派人去查,当年镇北侯谋反一事。世子放心,朕会为当年的事情负责到底。”</P>
声音不大,宇文稷离得近,自然听得见,懵懂地看向父亲,像是在质疑自己的耳朵。</P>
“谢陛下隆恩。”白以楠不管这个,有人为他家平反,哪儿有拒绝的道理?</P>
承德帝不是疯了,更不是突发奇想。而是自从淑妃被禁足后,他仿佛脑子一下子清明了许多。</P>
过去理不清,辩不明的。一夜之间,都变得清晰明朗起来。</P>
几日前,又收到白以檬调查齐王母子,勾结蛮疆的证据。</P>
看过这些血淋淋的铁证,此时再看到白以楠,老皇帝有种说不出的愧疚。这也是,他下定决心,要还白家人清白的主要原因。</P>
“对了,那只小皮猴呢?”承德帝目光在士兵中徘徊,没看见白以檬,眼底闪过一丝失落。</P>
小皮猴,这个雅称不用想,除了白以檬,没人胜任得了。宇文稷瞥了眼白以楠,“父皇,小孩儿病了,被她师父带走了。”</P>
承德帝闻言蹙眉,过了许久,呢喃道,“那,回头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