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可见过一个这么高，眼睛大大的，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P>

宇文稷边比划，边叙述白以檬的容貌。</P>

“没见过，老头子刚才睡着了，几位公子来的时候才睡醒。没看见什么姑娘。不过您放心，等老头子回去问问……”</P>

老人家碎碎念着，什么如今小姑娘多么不靠谱，与人定了亲还敢跑。还说现如今世道变了，不必他们那会儿。</P>

宇文稷等人，没心情跟老头闲聊，满心满眼都是等会儿如何找人。</P>

一下船，正值日暮西山，码头满是小鱼船。</P>

见有外来船只，好信儿的村民，一窝蜂围上来。看珍稀野生动物似的，瞧着来人。</P>

“你们是哪儿来的？”</P>

”来我们村做什么？”</P>

“呦长得怪俊的，娶媳妇了吗？我家女儿今年十六……”</P>

“去去，你家闺女大黑脸，人家公子，才看不上。”长着媒婆痣的一阿婆，将拦住四人，“瞧瞧我家闺女吧，俊得很。公子若不嫌弃……”</P>

“阿婆误会了，我等都已订婚。”为了避免纠缠，白以杨连忙打断众人，护着宇文稷就往前冲。</P>

好容易摆脱村民，四人来到一处水井旁。四月的天，已有了些许暑气，四人口渴难耐，正要打水喝，被一小姑娘拦住。</P>

“住手！”</P>

四人回眸看去，只见小姑娘一身红衣红袄，黝黑的皮肤，左脸有一块巴掌大的胎记。走到四人面前，“外乡人，井水不能喝。”</P>

面面相觑，再去瞧那姑娘，看上去不像在逗弄他们。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P>

“水井不就是打水喝的吗？再说，不在水井打水，你们喝什么？”苏北辰觉察到异常，暗中观察小姑娘的神色。</P>

女孩笑着将四人往自己家引，边走边解，“这是祖辈传下来的规矩，说那口井，是村子的兴发之地。擅自取用，会破坏村里的风水。</P>

听着子虚乌有，可祖辈传的规矩，我们这群做小辈的，不敢破坏。时间长了，也就成了习惯。</P>

我们平日，都是去村长家领水。每天，每人、每户的水，都是有数的。好在乡野村人，也用不上多少水，还是够用的。”</P>

“为什么不去河里打水？去河里不也一样吗？”白以杨表示不理解，渔村还能缺水，传出去谁也不会信。</P>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村长不准的，几年前，有个没规矩的，跑去河里打了水，回头被村长打了半死，最后还被撵出村子。</P>

像我这样得人家，只会打鱼，离了村子可怎么活？</P>

从那以后，谁也不敢去河里打水吃。“女孩生意很低，眼底难掩悲戚之色。</P>

面对如此奇葩的习俗，四人暗生疑窦，面上却还维持平静。</P>

为此，四人打算留下来，一探究竟。</P>

傍晚女孩父母回来，一问才知道。这户人家姓李，世代捕鱼为生。</P>

女孩父亲叫李有田，膝下两女，大女儿李晓荷，两年前不幸溺水丧生。</P>

二女儿李晓莲，也就是邀请他们来家的女孩。因脸上的胎记，都快三十了，至今无人敢娶。</P>

渔村人家，房间不少，能住的却不多。突然造访的四人只能挤在牛棚内。</P>

入夜后，晓莲姑娘端着洗脚水，来到牛棚，“四位公子对不住，乡下人家，居住条件实在有限。爹爹让我，给四位送水泡泡脚。”</P>

水在这个村，大约是稀缺物，能用来洗脚，算得上最高礼遇。</P>

四人紧忙起身，哪里肯让人家小姑娘干着活儿，白以杨连忙接过盆子，“姑娘给我就好。”</P>

“姑娘看你，总往那间小屋送汤水，里面可是住着病人？</P>

我兄弟几人，粗通些医术。住了您家房子，总不会白住。或许，我们可以帮上忙。”白以松朝对门努努嘴。</P>

“那是俺堂妹，她家里遭了灾，人也病了，只能我们照顾，请过大夫瞧过，说不碍事儿的。</P>

俺们都是土里土气的乡下人，委屈四位住这么个破屋子，已经很过意不去了，哪儿还敢，劳烦公子瞧病。”</P>

看姑娘不像撒谎，白以松有点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