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然后呢?”承德帝没听出哪儿不对,好奇的询问。</P>
“臣女缴获了他们的一本册子,是关于刺杀目标的。白以檬将册子呈上。”</P>
承德帝看罢,看向白以檬,“这个跟前几日江大人呈上来的似乎不大一样。他说那本是你给他的。</P>
朕问你哪儿个是真的,先不急着回答,想想撒谎的后果,再答话。”</P>
白以檬似乎很认真的思考着,半晌抬起头,“陛下,郡主有弹劾权利吗?”</P>
“没有!”承德帝摇摇头。思忖片刻,“但是你可以试试,若是证据确凿,有理有据,既不是胡邹,又不是攀咬,朕或许采纳。</P>
倘若胡言乱语,随意诬陷,可是要挨板子的,想好了回答。”</P>
宇文稷挪到白以檬身旁,扯扯白以檬袖子,“小孩,父皇今天心情不好,你最好别作妖。”</P>
白以檬像是没听见宇文稷的话,“臣女要弹劾刑部侍郎江子涵,江大人。”</P>
“嗯,说下去。”承德帝微微颔首,拿着垫子走到白以檬身旁坐下来。</P>
“陛下,都能弹劾什么呀?”</P>
承德差点被气笑,这个也能现学现卖?沉思片刻,反问,“你想弹劾什么?”</P>
“他撒谎?欺瞒陛下。陛下您是认得臣女字迹的对吗?之前那本册子上的字迹,您可觉得眼熟?</P>
其实那本是臣女闲着无聊练字的册子,上面的人名除了宇文稷都是假的。不信陛下可以查对。”</P>
承德帝招招手,陈公公将之前的那本册子拿来对照,确实两者笔记大不相同。</P>
字如其人,白以檬拿来这本一看就知道,能写出这字的多半是个阴险小人。</P>
江大人的那本字帖洒脱,一看就是个不服管教的主写出的。</P>
宇文稷瞧出承德帝脸色不对劲,扯扯白以檬衣服,刚要说什么,承德帝踹了她记得一脚,目光落在白以檬身上,“那,这本为什么会在江大人手中?”</P>
“臣女路上遇到一次来路不明的匪人,要抢夺册子。幸亏我的万安谷护卫一路护我回来。</P>
回来后我一直不放心,就摘抄了一个副本以防万一。为了做区别划掉了太子的名讳,主要是不想僭越。”</P>
“嗯,说的很明白,朕得自己捋捋。”承德帝不是真的没想明白。只是觉得,这丫头来的太是时候了,甚至可以说有点刻意。</P>
“陛下,臣女将册子交由您,你信就信,不信就毁掉。”</P>
白以檬低头看向宇文稷,顺手拾起一本弹劾他的折子。</P>
恰巧就是按本诬陷翊王寻花问柳,以及不知检点言行的,默默合上放回原地。</P>
承德帝摇摇头,“只凭一本册子,就定三品大员的罪,未免儿戏了些。”</P>
“那陛下为何仅凭几句胡话,就定翊王的罪?陛下您不觉得自己说的话也很儿戏吗?再有……”</P>
“大胆,朕是把你惯坏了,过来!”承德帝瞪了眼陈公公,“去拿尺子。”</P>
陈公公见陛下动了气,连忙上前劝道,“小郡主身上有伤,打不得的,陛下消消气。”</P>
承德帝环视一圈抄起镇尺,“趴桌子上!朕把你惯坏了,连朕都敢骂了,反了你了。”</P>
“陛下,您不讲理,是您让臣女说的,臣女说了你还打人。”</P>
明德帝一尺子下去,用了三分力,白以檬疼得眼泪当时就出来了,“陛下,您要不杀了臣女吧,疼!”</P>
“又胡说!”又是两镇尺,疼得白以檬浑身直抖,哭声更大,怕是连后宫都听得见。</P>
“父皇,小丫头不吃疼的,您要不打儿臣吧。”宇文稷哪里看得了这个,爬上来护着白以檬,“别打了。她知道错了,父皇别打了,你平日最疼她的。”</P>
“把翊王拉下去,按住了。”承德帝似乎也意识到,镇尺确实有些不好掌控力度,“小陈子,去拿尺子来。朕今天,非得治治这只猴子。”</P>
承德帝不是真想打白以檬,更不是因为她顶嘴生气。</P>
太子这案子太大,明知道宇文稷是冤枉的,可他又能无可奈何。</P>
白以檬此刻站出来,只能找她顶雷。所幸此事她也牵扯其中,倒也不算冤枉。</P>
老皇帝看得清楚,早就瞧出白以檬与此事有关,敢动储君打她也算是小惩大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