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最喜欢讲故事了。从前，有个小姑娘，她特别喜欢穿红颜色的衣服……”</P>

不远处的宇文稷 听着白以檬绘声绘色讲着。那是他从前哄她入睡的故事，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P>

白以檬讲着讲着，竟然把自己讲睡着了，承德帝被她逗的不知说什么好，“不早了，朕该回宫了。”摸摸白以檬的头，“照顾好她，朕过几天再来看她。”</P>

趁所有去送承德帝的时候，宇文稷小心翼翼来到白以檬身旁，</P>

将人抱起来。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一时间宇文稷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P>

“小孩，记起本王吧，求你了。”宇文稷凑到她耳边低声祈祷。</P>

睡熟的人，嘴里呢喃着，“黑胖你起开，不能抢白花的吃的，你自己吃，哎对，这才乖。”</P>

黑胖？白花？</P>

宇文稷下意识扭头看向不远处的猪圈。她还记得两只猪的名字，可却不再认识他了。</P>

“把小妹还我吧！”白以楠伸手接过妹妹，“她与王爷已无婚约，日后请王爷自重。”</P>

白以楠看也不看宇文稷，抱着妹妹就要走，“王爷是金枝玉叶，陛下又是天子，你们想来，我们拦不住，想碰她门儿都没有。”</P>

素小北冲进来，“大师兄，我不懂为何你不离开，为何还要做官？你对得起小七吗？她若清醒着，会不会怪你？”</P>

白以楠苦笑，“我答应陛下干完这个月，手头好多卷宗需要交接。小六，放心，不会很久。”</P>

一身淡紫色袍子，松松散散挽起的发髻，一副江湖作派。白以楠显然，早就不拿自己当什么大将军了，这点所有人都看出来了。</P>

宇文稷搓着手指，像是在回忆刚刚的那股气息，“以楠，能不能……”</P>

“不能，这次，小妹若犯糊涂，我就打折她的腿。天色不早了，翊王回去吧。”</P>

龙谷主直至宇文稷走后，才走出房间。看看小徒弟再看看众人，心中有气，不发一言取出银针，开始治疗。</P>

自从脑子变糊涂了，白以檬反倒变得开心许多。正因如此，之前的内伤恢复的很快。醒着的时候怕吓着她，不敢给她用针，只能等她睡着后喂些止痛散，再开始行针。</P>

“疼……好疼……”</P>

龙谷主手一抖，按理说不应该的，止痛散已经喝下这会儿该起作用了。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好孩子，告诉师父哪儿疼？”</P>

“心口……我的心好疼。”</P>

做梦中人，含含糊糊应了一句。所有人陷入沉默，她怕是梦见了。这半年，她过得太辛苦了。其实何止这半年，自从五年前，她哪一天不是如此艰辛。</P>

三天前，大长公主被赶回封地，白以楠进宫替妹妹退了婚。长兄如父，镇北侯不在了，他有权这么做。</P>

此刻，站在一旁的白以楠，悔不当初，拳头攥得咯吱响，骨节挣得发白，“师父，您罚我吧，是弟子不好，让妹妹受了这么大苦。”</P>

龙谷主没说话，继续行针。事已至此，多说无益。</P>

就在所有人失神时，龙谷主撤了一针，白以檬猛然呕出一口黑血，“好，快拿活血丹，小丫头有救了。此事，不得外传！”</P>

几日来，龙谷主第一次露出笑脸。众人不敢多问，忙递上活血丹。服下丹药，还需内力催化。</P>

折腾一个多时辰，龙谷主才算停下来，将人安顿好，将情况说与众人，“小七有福气，碎魂丹的余毒散了，活到八九十岁问题不大。</P>

只是，她的眼睛，为师还是找不出病因，内外都检查过，并无症状。脉象也是正常的，按理说不应该啊。”</P>

素小北拿起水碗走到白以檬身，“许是她不想看见，那日小七，被那样对待，她可能后悔当初选择原谅所有人。或许她也在怪自己，为何会心软，信了他人的鬼话。</P>

因此，她可能谁也不想见到，谁也不想见吧。”素小北蹲下轻轻喂着水，一抹泪珠顺着白以檬眼角划过。像是在对读懂自己的人表示感谢。</P>

一时，房间内静的可怕，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