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檬别过头不敢看任何人。</P>
“万安谷执掌江湖帮派,若沾了朝堂,便没了力度。老三,你要理解。”承德帝不敢去看儿子和媳妇,他没办法给他们满意的答案,“这些年,朝堂安稳,万安谷功不可没。</P>
老三你可知道,龙谷主与朕年轻时,就如同你与苏北辰一般。可他自从他接掌了万安谷,四十多年,我们再未见过面。即便是私下里,几乎不曾见过。”</P>
明承德帝闭上了眼睛,像是预想到了什么。</P>
“小孩,若是我与你再也不能相见,你要我怎么活。我后悔了,五年前,我要了你,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事了。”</P>
宇文稷激动到不能自已,白以檬上前点住了他的穴道,“冷静,你身上有伤,别激动。”</P>
宇文稷抓住白以檬的手,往怀里拽,就好像白以檬下一刻便会跑掉。白以檬抽回手,“你可知,五年前,咱们若真成了婚,我未必活到现在。</P>
时过境迁,也不妨告诉你了。当年与张角打的那一架,我五脏六腑都被震坏了,加之身上那会儿碎魂丹的余毒还在。原本死期已定,最多不过数月的光景。</P>
后来,出了那事儿,我睡了好久。师父死马当活马医,把我丢入药桶,放了十倍的药,竟然活了。</P>
有好长一段时间,我脑子很乱,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P>
“不说了,不说了。我的儿,不说了。”皇后听不下去了,抱着白以檬低声抽泣。</P>
几片秋叶顺着窗缝溜进来。白以檬伸手关好窗子,“翊王,这一世,咱们就做一生知己吧,就如同你和苏北辰那样的。”</P>
房间内所有人都沉默了,承德帝看看皇后,皇后低头不语。宇文稷想说很多,却又不知如何说出口,思绪很乱,很难理清头绪。</P>
他不知道,从来不知道,五年前他再次害了她一次。这样的他还有资格给她什么吗?还有资格爱她吗?</P>
很快翊王反应过来,自己又被骗子绕进去了,“好,苏北辰可是给我换过衣服的,我这衣服湿了,你给我换吧。”</P>
承德帝暗暗佩服儿子的机智,拉着皇后走了出去。</P>
“你不要脸。”白以檬的脸瞬间红透,很快顺着脖颈红到脚后跟,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头发丝都在发烧。</P>
宇文稷艰难的伸手去拉白以檬的手,“你过来点,本王伤口疼。被打的时候,出了一身汗,这会儿黏糊糊的不舒服,你给本王换衣服吧。</P>
昨晚,本王都给你换了,你就当报恩了。”</P>
白以檬无语,多新鲜,头回听说换衣服也是个恩情。将人推开,“你府上有下人,不用我。再说,我又不是你府中下人。”</P>
提到这个,宇文稷乐了,“你是,本王这儿还有你的卖身契。小丫头,你可还记得,五年前你是以何种身份进入王府的?</P>
你可是本王府中侍卫,白纸黑字的文书。你敢不认账,本王就去京兆府告你。”</P>
白以檬想起来,使劲掐了宇文稷一把,“反了你,还敢告我。你现在可是在我手上,不怕我往你的药里加点佐料吗?”</P>
帝后二人在门外听得兴致勃勃,他们想都没想到,自己傻头傻脑的儿子,竟然还有这么聪明的一面。吩咐易佟几句便回宫去了。</P>
见白以檬靠近,宇文稷一把将人拉进来,用力太猛,身子往后一倒直接平躺在床上。疼得如同五雷轰顶,瞬间眼泪瞬间流下来,“啊,小孩,本王伤口疼,你还有没有止疼丹了。”</P>
白以檬一脸幸灾乐祸,戳戳他早已扭曲的五官,“是吧,看着就疼。谁叫你耍流氓的?活该。”嘴上骂着还是塞给他一粒止疼丹,“趴好了,重新给你上药,你真是的,都伤成这样还胡闹。”</P>
一看到血糊糊的伤口,白以檬就心里不舒服。宇文稷计谋得逞,倒也不觉得疼了,扯扯白以檬的手,“本王要是残了,你得照顾本王一辈子。”</P>
白以檬条件反射直接将人推开,随后立即反应过来。宇文稷疼得已经喊不出来,几乎快要晕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