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陈大石与吴氏二人一直在家,看着家里的三个房子,日子过得相当平淡。
“大石,你们家条件那么好,怎的一直不去城里住啊?”村民们都很羡慕他们家,但对他的选择,又有点无奈。
换是他们,早就去城里发展了,待这山沟沟里做什么?
陈大石便指着家里的地,“我要是也去城里了,这些地,岂不就荒了?”
“荒就荒了,又怎样?你们现在又不靠种地过日子。”村民道。
“话是这么说,可我放不下啊!”陈大石是个典型的故土难离,“我们陈家那么多代人在这里发展,才有了这些地,可不能在我手上荒废了。”
“但是,你之后呢?这些地,谁种?”村民问。
这个问题,倒是把陈大石难住了。
是啊,他以后要是不在了,这些地,谁来种?
清清死了。
旦旦也出去发展了。
小团团在省城待着,儿时几乎都是在城里了,指望着他以后回来种地,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么一想,他忽然难过起来。
看来,他是陈家最后一个种地的了,看着这些土地,想着以后没人打理,心中就很不是滋味。
见他沉默,那村民叹了口气,“大石,几块地而已,别那么在意啦!实在不行,以后请人种呗!”
“这样,地就不会荒废了。”
“就是,若不是自己种,你们家又不缺粮食,我觉得,这么做也没什么意义。”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还是觉得难受。
这些年,吴氏没少抱怨他,但抱怨归抱怨,吴氏却也没有把他一个人扔在家,自己则去城里。
因为这几块地,他们的日子也不闲,每天都有事要忙。
就这样,一天天,一年年,回头一看,孩子都长大了,自己也老了。
“此前收到旦旦的来信,说媳妇怀孕了,也不知生了没?”吴氏道。
“现在也就七月,至少要到十月吧?”陈大石道。
“瞧我这记性……”吴氏也觉得自己有点糊涂了,“大石,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看望一下他们啊?现在出发,应该还赶得急,这可是咱们的第一个孙子呢,不在身边看着,怎么行?”
“福泽省,那么远……”想着路途的遥远,陈大石就犹豫了。
跟着又道:“这段时间,刚好是农忙,我们去了,地里的庄稼,谁来打理啊?”
吴氏:“……”
每每提到这几块地,她就有点恼!
要不是丈夫坚守着这几块地,他们现在都可以在省城舒舒服服地过日子了!还种什么地?
她也觉得自己傻,丈夫不走,自己竟然也不走,除了服了丈夫,她也服了自己,明明可以离开,丈夫也不拦她,可她为什么就要留下来呢?
真觉得自己脑子有病!
“那你就留下来打理这几块地吧!”她恼着神情,瞪着丈夫,“你不去看孙儿,我自己去看!”
“你真要去啊?”陈大石惊讶。
“不去留在这里干嘛!”吴氏没好气地瞥着他,“孙儿重要,还是地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