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冉贵妃眼里的期盼,李怀言心中终归不忍,到底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儿臣这些日子有要事在身脱不开身来。等儿臣得了空之后一定会好好陪伴母妃的。”
冉贵妃颇是失落说:“好,那怀言有事就先离开吧!”,她突然抑制不住似的连连咳嗽,她用帕子掩嘴。
李怀言收回迈出去的脚问:“母妃这是怎么了?”,他急步走了上前扶住。
冉贵妃弱弱说:“不过是偶感风寒,没什么大碍,让怀言担心了”
李怀言扬声道:“风寒入体可大可小,来人……”
冉贵妃出声阻止:“且慢,母妃已经让太医瞧过了。怀言就不用担心了。怀言若真是心疼母妃,就陪母妃说会儿话,好不好?”
希求之意难掩,李怀言头一回见冉贵妃这般待自己,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一时之间竟愣住了。
冉贵妃用最可怜兮兮的语气却直戳李怀言的心口:“怀言可是还记恨母妃当年向你父皇请旨为你和岳氏赐婚?”
李怀言透过冉贵妃歉意的眼神,思绪回到三年前。
许久之前他便对经常入宫素有绣口锦心美名的王娉婷心存好感。只是因着他们立场的不同,李怀言是克制的。但对于李怀言来说,对于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可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弃,越是不可能他便越想得到。他明白王娉婷是皇后精心培养的棋子,如果让她的心血化为乌有,想想就欢喜的很。
在王娉婷及笈那日,他本可以让她失了清白不得不嫁给他。可是,他最为信任仰赖的母妃却横插一刀,让他不仅与王娉婷再无可能,更是不得不娶了岳氏。
“儿臣不敢”
这时,赖嬷嬷噗的一声跪倒在地,“殿下,老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当年的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冉贵妃仿佛知道她要讲什么,厉声阻止:“嬷嬷~”
两人如此作态,李怀言微微皱眉:“母妃究竟瞒了儿臣什么?”
“没…没什么,是母妃对不住你,不能让你事事如意”
李怀言见冉贵妃眼神哀求的看着赖嬷嬷,赖嬷嬷只好将话咽了回去,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母妃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母妃宁愿让儿臣怨你也不肯将事情说出来吗?”
冉贵妃饱含疼惜道:“怀言,终归是母妃对不住你,你若不是托生在母妃腹中,或许你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了。是母妃对不住你……”
李怀言跪在冉贵妃面前:“母妃莫要这样说。母妃,儿臣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都需要儿臣自己去面对,您就跟儿臣说吧~”
冉贵妃偏过头去,不忍闭上双眸。
李怀言转头看向赖嬷嬷。
“娘娘,咱们的殿下说的是,您不想让殿下伤心,可是那静月县主根本不值得殿下如此挂心”
“欸……”,冉贵妃闻言睁开了眼,双手却被李怀言握住,她只好作罢。“唉……”
“殿下,当年娘娘知晓你钟意于静月县主,一开始虽然因为皇后的原因而不悦,可是后来还是选择成全殿下。娘娘曾私下找过皇后,并与她承诺,若是她愿意将静月县主许给你,若是日后成事,她愿居偏位,一生以皇后为尊,可是皇后却是不信,甚至还出言羞辱娘娘。当时静月县主也是在的。”
“母妃”,李怀言震惊不已,母妃对于后位的执着他可是深有体会的,可母妃愿意为了她舍弃自己最在意的。
赖嬷嬷继续说:“娘娘虽备受屈辱,可还是想着殿下的。初初以为静月县主屈于皇后这才不得不表态,而后又私下去寻了她,但静月县主表示殿下您…您性情阴鸷,妄自尊大,且是商人之后,恰逢当时,娘娘查出了,静月县主为了能养在嫡母名下,五岁之时便毒…毒害了自己的生母,那时候她才多少岁?娘娘实在是不想一个这样的心如蛇蝎的女子成为殿下的枕边人,当知晓殿下的计划之后,这才李代桃僵,让岳氏替了静月县主?”
李怀言仿若五雷轰顶一般立在原地,母妃的委屈、赖嬷嬷的情真意切这一切似乎都是真的,可是难道要他承认他喜欢上一个对他如此不屑的女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