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之上,顺景帝和皇后坐在上方,众臣依次落座,芙蕖公主和贺显正好在元王对面,下面宫里乐坊的艺人正在表演歌舞。
平时很少露面的明王也来了,按照长幼顺序明王就坐在元王上首,元王对他道:“五哥。”
明王是先皇的五皇子,元王是六皇子。
明王坐在轮椅上神色平淡:“十年不见,六弟现在已经是战功赫赫的元王了,当年你去关北时本王的腿还没有伤,真是物是人非了。”
元王也没想到当年几位皇子中意气风发、风光无二的五哥,如今再见已经是这般情形。
五年前父皇驾崩时未曾宣召他回京,当年发生了很多事情,淑妃陪葬、五哥的腿残了、三哥和四哥谋反被圈禁,还有太后从那年就去了五台山再没回来。
康王也出声说道,“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我也有十年没见过六弟了,记得当年你去关北的时候还是个垂髻小儿,现在已经是位英姿勃发的青年了,如今五弟也快要成家了,二哥在这里先祝你喜结连理,也祝六弟早日觅得佳人!”
康王对二人举起手里的酒盏。
明王和元王执起酒盏饮下。
谢司辰和谢轻灵也在宫宴当中,只不过两人位置靠后,谢轻灵看舞阳郡主果然戴了那支溜银喜鹊累丝珠钗,她把今日在珍宝坊的事说给谢司辰听。
谢司辰本就不喜舞阳郡主,现在听她竟然强取豪夺这般刁蛮,心里对她更是厌烦。
他朝舞阳郡主那边看去,舞阳郡主这会面色青白,眼神呆滞,谢司辰面露疑色,谢轻灵也发现了舞阳郡主神色异样,“大哥,郡主的脸色看着有些奇怪……”
这时舞阳郡主突然直直的倒下去,大长公主那桌有人发出惊呼声。
顺景帝在上面皱眉问道:“发生了何事如此喧哗?”
已经年过四旬的大长公主焦急起身:“陛下,我儿舞阳郡主刚刚饮下一杯酒后忽然手脚僵硬倒地不起,请陛下立即让人彻查,酒中肯定有毒”
众人当即大惊失色,有人手执酒盏正准备饮,吓得立马放下酒杯。
顺景帝面色凝重,刚刚他也已经饮过一杯酒:“来人,传御医,看看酒里是否有毒!”
元王也是蹙眉,这难道是暗处之人的计划?但是为何是在舞阳郡主的酒里下毒?
鲁国的御史贺显和芙蕖公主也是惊疑不定,文书都已经签订好,明天贺显等人就要回程,他们的计划里并没有在酒里下毒这一步!两人互相交换一个眼色,都是充满不解。
等御医来到后先是检查舞阳郡主面前的酒盏,然后又把宴席上的所有酒都检查了一遍。
太医院王院使回禀顺景帝:“启禀陛下,据臣检查舞阳郡主的酒盏里并没有被人下毒,而且宴席上的所有酒水都是正常的,没有问题。”
众人听了这才放心。
“不可能,那我儿为何会喝了酒后突然倒地不起?”大长公主质问道。
“是啊,王太医,不知舞阳郡主是何原因突然这般的?”顺景帝也不解的问道。
“陛下,郡主现在口歪眼斜牙关紧咬,手脚筋颤不止,只怕是风邪入体导致的筋脉闭塞!”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舞阳郡主并不是中毒,而是得了重病。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她刚刚就好好的在这坐着怎么会风邪入体呢?!”大长公主难以置信,她就这一个女儿,平时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她这么年轻都还没有嫁人,怎么会得了这种病!
“回禀大长公主,郡主前些时日应该就有轻微的手颤症状,今夜天冷风寒,舞阳郡主穿的太轻薄,而且郡主今日把发髻高高梳起,露出前额和整个脖颈,没有头发遮挡,邪风自然就从上面进去了体内,再加上被酒水一刺激这才发了病。”
舞阳郡主长相虽普通但却十分爱美,今日参加宫宴,为了在谢司辰面前露脸,她特意穿了轻薄的月胧纱裙,而且为了佩戴溜银喜鹊累丝珠钗,她今晚把头发梳了一个高高的望月髻,坐在席间的时候她就感觉到头疼,手脚开始发抖,所以才想喝杯酒暖一暖,没想到一杯酒下肚,她就浑身僵硬昏倒在地。
大长公主急迫的问:“王太医,此病能治好吗?只要能治好我儿,需要什么你尽管提!”
顺景帝也说:“王太医,皇姐就舞阳这一个女儿,你一定要尽力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