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神色从容地扶起给自己行礼的如懿,随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语气问道:“听说今日贵妃派了人去储秀宫掌嘴了舒贵人身边的丫鬟?”
如懿微微一愣,瞧着眼前皇上自顾自沏茶的动作,如懿等了半天见皇上都没有什么下文,便眼神认真地瞧着皇上,一字一句地说道:“是啊,贵妃脾气骄纵,皇上你平日将贵妃宠的跟个孩子脾气一般,贵妃瞧着舒贵人身边的荷惜对自己言语之间并无尊重,自然心中气恼。臣妾就顺着贵妃的心意去做了,可是舒贵人今日受到惊吓了?”
皇上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如懿,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道:“朕还以为皇后会说不知道这件事呢。”
如懿微微抿了一下嘴唇,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但她的眼神之中却快速地闪过了一丝猜忌和怀疑之色,,
:“皇上这是什么话。”
皇上轻笑着摇摇头,伸手捏了捏如懿的脸颊,宠溺地道:
“朕就是喜欢你这个样子。”
只不过如懿还没有来得及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皇上就跟变了个人一样看着如懿,随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缓缓开口道:
“好了,不说笑了。其实朕也知道贵妃她性子急躁,有时候做事的确有些冲动。但是,舒贵人毕竟也是朕的宠妃,有些事情还是要给她一些面子的。”
如懿笑意吟吟地瞧着皇上,皇上看着如懿挂在脸上的那一抹笑容,原本想要接下来斥责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自己心里清楚,贵妃只不过是随意处置了一个贵人身边的宫女罢了,这根本没什么不妥的,只不过自己有些心里不痛快罢了。
只不过皇上想到方才自己在来长春宫的路上偶遇荷惜那张已经肿成猪头的脸,到底收敛了看向如懿的笑容,反而添了几分怒意,不满地看着如懿说道,
“贵妃性子这般骄纵,皇后日后也得好好教导教导,左右不过是什么大事,如今宫中贤妃跟嘉贵人都有身孕,没必要闹得这般兴师动众。”
如懿不动声色地将手中原本准备给皇上沏茶的动作撤了回去,重重地闷哼一声,带有一丝埋怨的神色瞧着皇上,
“皇上,你觉得这件事情是小事,却不知道舒贵人自从入宫以来,就一直独善其身,这本是一件好事,只不过舒贵人整日在后妃面前说着与皇上两情相悦,对臣妾并无尊重就算了,今日在延禧宫对贤妃也是甩上了脸色。舒贵人是额娘送进宫的人,臣妾自然不能驳了额娘的面子,只是舒贵人入宫之后的这些所作所为,若是在不加以惩治,日后若是封了嫔位,封了妃位,恐怕就连臣妾她都不放在眼里。”
如懿看着皇上那张哑口无言的脸,眼眶微微泛红,随后别过头继续说道,
“更何况皇上只知道不能伤了舒贵人的颜面,却忘记了贤妃如今已经到了怀孕生产的后期,太医让贤妃这段时间不能动怒,臣妾也让太医院送了好些药材帮着贤妃调养身子,女子怀胎十月,本就是从鬼门关走一遭。嘉贵人自从有孕之后,就一直住在养心殿,得皇上庇佑,那贤妃背后的富察氏也是皇上您前朝的重臣,臣妾这般重视贤妃,也只是想让前朝那些势力对皇上更加忠心。舒贵人就算与皇上再怎么两厢情愿,都不应该在位分比自己高的后妃面前耍威风,这些时日若不是臣妾有意庇佑那舒贵人,她刚入宫的那天就因为对后妃不敬被掌嘴了,皇上若是满心满眼只有与舒贵人的两厢情愿,心里将与臣妾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放在何处。难道臣妾对皇上的心意,皇上你这么多年就视而不见吗?”
“再说了,舒贵人今日去延禧宫摆脸色做什么?走的时候就连请安都那般敷衍,贤妃本就对这些东西看的重要,贵妃罚舒贵人的宫女,既是安贤妃肚子的皇嗣,也是让舒贵人日后明白,就算是心里觉得自己与皇上情深意重,也要对后妃抱有该有的姿态。想来如今,舒贵人也应该明白臣妾与贵妃的意思,皇上又何必来此为她打抱不平。臣妾与贤妃不睦多年,皇上也是知道的,如今贤妃有孕,臣妾都能与贤妃化干戈为玉帛,处处顺着贤妃,舒贵人这般在后宫由着自己的性子,哪怕贵妃不怪罪,日后也会有旁人亲自教导她何为宫中规矩。”
如懿一句接着一句的控诉,就像一把把凌厉的刀,让皇上心中那原本倾向于年轻貌美的叶赫那拉氏的天平,彻底倒向了如懿那边。,
原本坚定的眼神此时倒是有些底气不足得到处乱瞟,只不过身子还是比较强硬的将如懿搂到了自己怀中,如懿将自己的头埋在皇上的胸口,上辈子自己就是吃了不会讨皇上欢心的亏,正所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在屋子里自己跟皇上独处的时候,自己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是皇上的妻子,撒撒娇掉掉眼泪的事情,对于如懿来说,也算不上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