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慧净撇了他一眼。“佛门静地，需得平心静气。”

陆清知晓他平静面容下幸灾乐祸的心思并不答话。烛光在眼前晃动几下，在一片晦暗的月光下冉冉上升。

是点在眉间的朱砂红纹，在一片刺目的白色中极其吸睛。

不能再想了。

他缓缓移开目光。将视线再转向洒满银辉的窗台上。

脑海里盘踞着她离开前所说的话。

“师尊应该知道，我来崇明楼本不欲入您的门下，我真正想去的是无极殿，成为扶世尊者唯一的亲传弟子。”

“而不是您，扶仁尊者。”

陆清说不出来自己当时是什么感觉，内心有一种奇异的酸胀感，还第一次生出了想要与扶世比较的心思。

他自认为自己与扶世相比没有不如之处，若是真的有，那也只是天道偏心与于天下大爱之人的缘故。但再偏心，他也总归不会差到哪去。

她似乎为他毫不在意的样子感到惊讶。

陆清眉毛微不可见的动了动，神色淡然：“所以，就因为这些，你将余思若推下了洞穴入口？”

他观察过洞穴的周围，旁边长了杂草却没有任何被抓动过的痕迹，还有地上脚印的方向绝对不像是失足掉下去留下来的。

白祁从来没有想过怀疑她，所以没有注意到这些，

姜乐乐一怔，脸上艳丽的红相映成趣，争相绽开。像是民间话本中吸人精气的女妖精。

“对啊。”

姜乐乐想着反正也是要穿帮的，不如大方的承认了。

“因为我妒忌她会有如此好的运气，所有的对手接二连三的被人挑走，就这样得来的魁首，最终居然真的获得了扶世尊者的青眼。”

“而我一心求师直到最终也没能……”她的话骤然停住，因为她想到自己穿来过后接受了陆清的邀请，并没有如原著中那样与女主战斗到最后。

于是她话风一转：“而且余小姐的拜师如此的顺利，让人不由得怀疑是否是有各位尊者的帮助。”

陆清没有回答这句话只是默默的盯着她。“所以你就因为嫉妒她而选择入魔？”虽然他隐约能察觉到她对余思若的不喜，却没想到最后她能做出伤害同门的事情来。

在祠堂余思若意外失足那次事情过后，他回到崇明楼里，查出了以前姜瑶给余思若暗中使小绊子的那些琐事，也大概知道了是什么原因她会有如此作为。

这些还尚可理解

只是她表现出来的执念本不能指使她做出入魔这样的决定来

这样的理由确实太单薄了。

于是姜乐乐浅笑一声，盯着陆清的眼睛，“当然，还不只这些，我确实十分嫉妒她，她根本不配当扶世尊者的徒弟。但是单单凭她也不足以让我放弃以前的身份。”

“但最让我心凉的是，一直爱护我的师尊竟然一直以来只将我当做一个引魔尊入陷阱的工具。师弟也只是妖族来的一个密探。”

“……”陆清眼里闪过一丝心虚。

姜乐乐红唇上扬：“现在，我可以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