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画一脸无辜:“我没乱说,确实见过啊!老爷你看,是不是跟大夫人那对儿一样?”
县令从她手里接过,沉着脸看了一会儿,才开口:“你记错了,跟那对儿不全一样,走吧!”
说着耳坠儿也没拿,两人就离开了房间,吴画的心却入坠冰窖!那明明就是齐丽云的耳坠啊!为什么县令会一口否认?连确认一下都没有?以他对县令的了解,他不可能不会怀疑的!
直到丫鬟进来跟她确认县令已经走了,吴画才掀开被子去找武战,武战正看着大夫给胡蔓施针,她刚要开口,武战手一压,示意她别说话,又看了眼胡蔓,才跟她出了房间。
“他什么都没说?”看吴画这表情,就知道必然是这样。
吴画拧着眉:“为什么?那分明就是齐丽云的耳坠儿,老爷不可能不认识!就算不怀疑两人有什么不轨,至少也该多问一句啊!”
武战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一点都不惊讶:“他也没问白河是谁?”
吴画又摇头:“是不是,他认为一个工人根本不可能跟齐丽云有什么牵扯?”
武战可不这么想:“有这个可能,但不大,连一句都不问,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根本就认识白河!所以才没有跟他说话,更没怀疑他!”
吴画不可置信的看着武战:“怎么可能?!你是说,你是说那个人是老爷派来的?不可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有什么理由害我爹?”
武战脸色肃穆:“吴小姐,你必须心里有个底,要把事情往最坏处想,免得到时候接受不了。”
吴画确实接受不了!就算她不爱县令,可毕竟也是有过夫妻生活的,他对自己也算不错!要说大夫人出于嫉妒防备害她就算了,可县令是为了什么?
她靠着缠满爬山虎的柱子,语气说不出的疲惫:“武战,你到底还知道多少?告诉我吧!我能受得住。”
“我什么都不知道。”武战闭了闭眼:“所有的都是猜测,但是我们在努力接近真相,我觉得,用不了多久了。”
吴画深深叹口气,突然发现,似乎什么都变了,两人静静的在院子里站了会儿。
大夫出来,用手帕擦了擦汗:“针已经拔了,看脉象,比昨天好一些,至于什么时候醒,还是说不准的,今天我多开了一副药,记得这副一天吃一次就可。”
“辛苦您了。”武战抬步进了屋子,将胡蔓的手臂放进被子里,胡蔓仍然睡得沉沉,武战看着她,眸中有化不开的阴郁,吴画安慰:“没事,她那么好强的人,一定会醒的。”
武战没说话,他有些后悔,为了这些钱,让她来冒险蹚浑水,他们谁都没料到,事情会如此复杂,牵扯如此之多,可事到如今,已经没了退路,他能做的也只有继续下去,替她做完要做的事。
而王冲为了不引起白河的怀疑,也没立刻就离开,只能暂时先干下去,顺便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至于苏离九那里倒不用担心,因为还没人知道他已经回到了青唐县。
而县令张增中和齐丽云回去后,就关在房间里说话,张增中脸色十分不好:“你的耳环怎么回事?”
齐丽云似乎一点都不慌张:“昨天丢了,没想到是被偷了。”
张增中冷哼一声:“那你想没想过,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齐丽云这才脑子转过弯儿:“你是说…他们察觉到什么了?在试探我们?”
“废话!不然让谁来不好,偏偏是白河?这个蠢货,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还能被人怀疑上!”
齐丽云忙道:“那怎么办?他们知道白河身份了?不可能啊!”
“能怎么办?”张增中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我跟你说过了让她生完孩子再说,你为什么背着我动手?”
齐丽云低了低头:“我,我就是想着,那样拖得时间太久了。”开玩笑,她还等着那个孩子出生养在自己这里,跟自己的儿子分一份儿不成?
但是说起来也纳闷儿:“按理说她不可能怀孕的啊!到底怎么回事?”
张增中不以为然:“吃鱼就能让人不怀孕了?也许你们那里的有些女人只是天生不能生孩子!算了,没了也好,我也不用有什么顾虑了。”
“那我们,是不是要加快速度动手了?他们要真的发现了什么,到时就晚了。”
张增中手里两个核桃转啊转,那副神情实在不像平时那般无害:“别说他们没证据,就算真知道了又如何?在这县里,我需要忌惮谁?”
齐丽云这才有了笑容:“老爷说的是,她还以为凭着自己年轻貌美就能迷惑住你了,却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上了钩的鱼。”
这夫妻俩,从来没把吴画当做一家人,他们不但要吴清水的命,还要吴画的命!
如果吴画听到这一番话,必然会惊呆的,原来县令不但派了杀手在府里,连她中毒的事都是一手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