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天三王府的人就来接她了,胡蔓拿着药箱上了马车,元安派来的护卫要跟着,胡蔓没让,他们应该不是对自己不利,再说,若真要对自己不利,带这两个人也没多大用。
“胡小姐,到了。”马车大约走了一刻钟才停,胡蔓下了马车,看了看眼前的府邸,毫无疑问十分气派豪华,不过胡蔓好歹也是见过元府和苏府的了,也就不再总是大惊小怪。
前面领路的直接带她去了岳然的住处才退下,胡蔓走上前敲了敲门:“王妃,我是胡蔓。”
“王妃等你半天了,进来吧!”开门的是个小丫鬟,胡蔓进去,她就出去了。
“来了?”岳然正坐在椅子上绣东西:“坐吧!”
胡蔓将药箱放下:“王妃身体可有好好休养?”
岳然抬起头,神色已然不同之前见过的那个温婉良善的了然师太:“你真当我是叫你来治病的?”
“不管王妃是不是叫我来治病的,可我的本意确实是为了王妃的身体。”胡蔓自顾自的打开药箱,拿出脉枕。
岳然笑了笑,却也把手放在上面:“也许你是有这个意思,可我不信是全部!要说在静心庵我还没几分确定,现在,你还能说你是无意碰到我的?”
胡蔓专心把脉,半晌才收回手:“王妃气血双亏,如不尽早调养,以后只怕是不好恢复了。”
岳然毫不在意:“回答我的话!”
胡蔓轻叹口气:“若是王妃所想的,王妃打算如何?将我抓起来审问?”
“你们专门去找我,必然是跟王爷有关系的,我那天问了王爷,他说在青唐县就见过你们!虽然其他的没说,可你们千里迢迢的跑来,那天还问我什么亲人被害死,仇人权势大,该不该报仇,串联起来,也就不难想你们的目的了吧?若我真是想治你,也不必这么拐弯抹角!”
胡蔓试探道:“这么说,王妃与我是一条线?”
岳然闭了闭眼,手下意识的放在小腹上:“你们能去找我,想必也是打听清楚的,我爹被他害,孩子因他而死,两个骨肉至亲,难道比不上他一个几年的夫君重要?何况…他又何尝在意过我!”
“那王妃找我来是……”
“虽然了解不多,不过能看得出来,你是聪明人,不必明说,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必要时候,我们可以相互照应一下。”
胡蔓点了点头,埋头写了张方子:“虽说王妃找我不是为了这个,不过,不管干什么,都得身体受得住才行,还望好好调养,不要累及自己的身体。”
岳然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才接过方子:“难怪王爷那样的人,都对你另眼相看,果然是个妙人。”
胡蔓不以为意:“像三王爷那样的人,只会觉得有趣新鲜,是不会真正对什么人好的,他唯一爱的人,大概也就是自己了。”
岳然怔了一下,忽而笑了:“没错,说的对极了!他只爱自己。”
胡蔓背起药箱:“王妃没什么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岳然摆了摆手:“去吧!让他们再送你回去。”
胡蔓背着药箱由丫鬟带路出府,可刚走到堂院,只见元翎一身官服,正从门外进来,看样子,像是刚下了朝,胡蔓楞了一下,才行了礼:“见过王爷。”
元翎停下脚步,看了看她背着的药箱:“看过了?”
胡蔓点了点头,元翎又问:“如何?”
“可能是大悲伤身,体虚寒盛,已经开过方子了。”
本想着他就没什么可问了,胡蔓正打算要走,元翎忽然又开口:“正好本王最近也有些精神不济,进来一并瞧瞧吧!”说完已经抬步进去了。
胡蔓愣了愣,有些犹豫,那小丫鬟已然催到:“快去呀!别叫王爷等急了。”
胡蔓轻叹口气,事到如今,好像也由不得她了,从岳然昨天遇见她开始,就不是她自己能选择的了。
她跟着元翎进了房间,元翎去隔间换了衣服出来坐下,伸出手腕,一句话都没有。
胡蔓只能给他把脉,本以为他只是随口瞎说,没想到脉象真的有些不稳,时强时弱,可又不像是有什么病,看来他最近是劳心劳力,精神有些差。
收回手,胡蔓如实道:“王爷是劳累过度,好好补补就好,没什么大碍。”
元翎将胳膊放下,理了理袖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说的大概就是你了吧!”
“王爷说笑了,被逼无奈而已,大家小姐吃喝不愁的,谁会做这些?”
元翎忽然凑近,细长的丹凤眼闪着光:“大小姐本王见得多了,还就觉得你特别……”
胡蔓慌张站起身后退一步:“王爷,我就是一介草民,不敢高攀!”
元翎挑唇一笑:“本王相中的女人,无所谓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