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一身白衣的苏离九匆匆赶来,直接冲着胡蔓来:“怎么样?!”
胡蔓缓缓摇头,苏离九脸色一变,大步进了房间,听见胡蔓的话,外面几个人也都脸色微变,一脸哀叹。
没一会儿苏离九出来了,站在门口,眼圈微红:“元老将军已经不治身亡,世子爷悲痛欲绝无法回应各位,明日就会举办丧礼,届时大家再来吧!”
“哎,那我们明日再来祭拜元老将军,也请世子爷节哀顺变。”
一院子的人走了个干净,胡蔓和武战进了屋,剑已经在元擎断了气后拔了出来,元安跪在床前,手死死的抓着元擎的手,神情呆滞,显然受了十分大的打击。
这个时候问什么都是不合适的,几人默默立在一旁,等着元安缓过神来。
大约一刻钟,元安放开元擎的手,撑着床沿想站起来,可腿已经麻木了,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武战忙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元安起身揉了揉腿,亲自去倒水,拿着一块儿干净的手巾,一点一点的将元擎胸膛上的血迹擦干净,用被子给他盖好,又凝视了一会儿才转过身,眼睛血红,声音嘶哑:“我元安本不想卷进这夺位纷争中,可他们向我下手就算了!害死我爷爷,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苏离九轻叹气:“可咱们连是谁动的手都不知道。”
元安话里透着冷寒:“左右躲不过那几个人!皇子又如何,王爷又如何!我元安立誓,若不为爷爷报仇,誓不为人!”
所有下人都忙碌起来,换衣服,挂白灯笼,布置灵堂,元府整个沉浸在悲伤之中,胡蔓看着穿戴整齐的元老将军被放入棺中,整颗心都感觉凄凉无比,这皇家的人,哪里是亲人?分明比仇人还要更甚!
元安一身孝服跪在灵前,已经没了眼泪,但整个人都透着孤哀,下人们都在忙碌,只有他们几个陪在身边,半晌才听他悠悠道:“长这么大,我平庸,和气,只是因为知道元家已经足够显眼,不想再让元家更引人注目,站在漩涡中心,想让一辈子峥嵘的爷爷有个安详的晚年,终究还是躲不过的,生在这种家庭,想要安稳无人敢动,只能不断的强大,不断的往上爬!到底还是我太天真。”
苏离九垂了垂眼,拍拍他的肩膀:“我早劝过你的,不会有人因为你的无害就放过你,他们只会因为你的软弱,更加肆无忌惮的来抢夺你的东西。”
元安转过头:“离九,恐怕我要跟你讨个人了。”
苏离九楞了一下,转头向武战看去,武战狐疑道:“我?”
元安点了点头:“按照律例,我可以承袭爷爷的兵符,然而我虽然对军队熟悉,却从未在军中当过职,我需要一个有勇有谋的心腹!”
当兵?武战握了握拳,他从没想过,自己还能去当兵!不由去看苏离九,征询他的意思。
苏离九挑了挑眉:“哎,没办法,谁让你是我兄弟呢!虽然我确实有点不想让他走。”
“谢了。”元安点点头,又问武战:“听小魏说你们路上也遇到伏击了?”
事情太多,都忘了,武战点头:“只有两个人,没有一定要置我们于死地,大概只是想拖延时间。”
胡蔓看他握着纸钱的手一攥,慢慢的又松开:“你们忙去吧!我陪陪爷爷。”
回去的时候谁都没有坐马车,苏离九也是一脸愁容,胡蔓不由问:“世子爷没当过兵,也没有功夫,真的能接手军队?”
苏离九眯了眯眼:“你们今天看到的元安,才是真正的元安,那些以为元府后继无人软弱好欺的,怕是弄巧成拙,定会后悔杀害了元老将军的。”
说罢又跟武战道:“既然元安开了口,你到军中也好,能多历练,以你的能力,必定可以加官进禄。”
武战点了点头,说实话,他也认为他学识不高,为人处事不够圆滑,又比较热衷功夫切磋,恐怕也只有军队适合他了。
回去的路上,那些尸体已经处理了,武战才又忽然想起一件事:“苏公子,以后我不能常在蔓蔓身边,那些护卫又不能寸步不离的跟着,不知苏府有没有功夫不错的女人?”
“有。”苏离九点了点头:“这样倒也行,等我回头派一个来。”
到了岔口苏离九才上了跟着他的马车,武战牵着胡蔓的手:“我要是不在身边的时候,你千万照顾好自己,万事小心知道吗?”
胡蔓与他十指相扣:“我还担心你呢!军中未必就比朝堂光明多少,里面不知多少党派,安插了多少人的奸细,元安越是重用你,恐怕你暗中树敌也就越多,万事小心,你的心眼儿实,切记不可轻信任何人!”
“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