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掌握了“始”!
这是宇宙的始,是当世的始!
无始,有了始。
“始”的力量,在此刻浩荡,恐怖到极致,时间长河,空间大海,全都化成了混沌光焰,茫茫无际,一起横推!
这种力量,是在创始,但是对于“邪祖”而言,却是一种毁灭。
因为,这本就是三世铜棺主人的焚身之火,对祂毁灭的同时,创造了诸世,开启了历史,宛若鲸落!
与此同时,“始”的力量,被共鸣了,同一时间,有另一种伟力浩荡,在跨越虚无,杀向了灭世中的邪祖!
轰隆!
邪祖踉跄,无敌的他竟然受伤了!
在他的肩头,炸出了刺目的血光,一道伤痕浮现,贯穿半身!
单一的“始”的力量,本不足以撼动他,另一种伟力也是。
可是,这两种力量竟然能共鸣,互相成全,就……截然不同了!
那是……“终”的力量!
恍惚间,在时空的彼岸,人们看到了另外的一个“无始”!
他立身在一个世间时光长河的最下游,再往前是一片虚无,是大毁灭,他半个身子踏入其中,被虚无所毁。
这是天地的尽头,时光的终结,万物的破灭,是一切的大清算,整个世间都在从有到无。
但是,人们莫名有一种预感,那世间在与怎样的存在共鸣着,死亡不是尽头,在彼岸还有新生!
这仿佛对应了某尊伟大超然的存在,祂不止一次次的从有到无,走向死亡,也能一次次的从无到有,从死亡中归来!
这是“终”的力量,却也是新生之所在!
当这样的力量,与“始”呼应,彼此映照,更是“同源”……那种威能难以想象,震古烁今!
“我为始。”
背对众生的无始转过了身,看着另一个他。
“我为终。”
另一个“无始”也看来,看到了无始,看到了刚刚发生、逝去的某种画面,脸色黯然,眼角湿润。
相比无始,这位真正的古帝霸主更加失态,本就有的某种决心更加坚定了。
火光缭绕中,眼角的湿润蒸干,终帝无悲无喜,他与无始同时开口!
“有始有终\/还我狗命!”
轰!
他们都在燃烧,点燃了自己,化作两道惊世的火光,以邪祖为中心,相向而动!
他们舍弃一切,抛下所有,只为了刹那的绽放!
这个刹那,也是永恒,在两片世间的虚无中构筑桥梁,让之真正连通到一起!
这很难,因为邪祖已经杀疯了,什么都要毁掉,正常来说,这是无解的。
不过,总有例外。
邪祖失去了理智,还剩下的就是本能……在这份本能中,有着可以利用的地方,正是那大空之火,古宙之焰!
因为,这是那尊三世铜棺主人为自己书写的死亡方式,烙印在本能中。
怕火?谈不上,甚至这火本就是祂为源头。
但是,若无必要,也不会往火堆里冲。
就像人会拉屎,却也对粪坑避之不及,拖把沾屎,可谓吕布在世。
火光熊熊,照亮虚无,对于邪祖,面前是火坑,他被波及,在怒吼,在咆哮。
但对某一片世间而言,却是一道桥梁,将之与彼岸串联到了一起,有了彼此偷渡走私的渠道!
轰!
冥冥中,一声巨响,若有怎样倾覆一切的伟力滚滚碾压而过,跨越虚无,贯穿桥梁,无始与终帝接上了头,在碰撞中他们合一,最绚烂的火焰在他们身上燃烧,最终化作了一道……超世之光!
他们本就是超世的。
当踏入了虚无的那一刻,他们就自然而然超越了世间的束缚。
一个立在“过去”,走向当世,一个立在当世的“未来”,走向了“过去”。
邪祖是他们的跳板,刹那的相逢,创造奇迹。
不过,这是有代价的,他们舍弃了所有,用自己的生命去燃烧,突破的那一瞬间,也是死亡的时候!
“最后一击……”
他们合体了,明净的光芒绽放,最后一次背对众生,盘坐下来,“时空……成墟!”
咚!
丧钟在敲响,在钟声中炸碎,为自己送行,也在努力送邪祖上路。
无边火海,浓缩终极时空之力,焚灭一切,将邪祖大半身躯炸的血肉模糊,那毁灭世间的磨盘都在倾倒,隆隆滚动!
在火海中,终?无始?祂在回首,光雨灿烂,就此消散。
“好机会!”
见证了这一切的道尊大笑,“终!你做到了!真的做到了!”
“哈哈哈哈!”
“有始有终!”
“我怎能让你专美于前!”
他一边笑,一边大口大口的呕血,猛的用力嘶吼,“轮回……成空!”
这尊超卓的古老霸主迈步,璀璨的光芒照耀,他绝大部分的身躯都充盈了这种光芒,交融在血肉中,不再是单纯的环绕于身躯,像是活水有了源头,古木扎下根基。
一具盖世的战体,在这里矗立,他微低着头,倾着身,对着邪祖血肉模糊的身躯,爆发!冲击!
舍弃一切的神通,只在用本源凝聚、浓缩、释放,用自毁作为代价,杀敌!
“轮回!轮回!我能死,你能收吗!”
道尊咆哮,他抓住了时机,在邪祖灭世、被重创的时刻,轮回的伟力沸腾到极点,但同样的,在世间的根基也最脆弱。
这是他的机会!
“这一世,就要落幕了啊,真正的落幕了……”
远处,红毛始祖放下了锄头,他咧开嘴,“我也该上路了……”
“轮回要毁,我这样的始祖,这么大的柴火……也不好活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