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娴耸耸肩,东西她已经给到了,你们自己人出问题,那就不怪我咯!
“够了!”李曦见着谢娴这混不吝的样子,气的肝疼。
这曲谱今天怕是要不到了。但她也绝不会让谢娴好过。
“谢娴你顶撞公主视为大不敬!”那侍者收到李曦的眼神,怒喝道。
谢娴懒洋洋道:“我如何不敬了?”
“与公主殿下回话,应称臣礼,你这好生无礼。”
谢娴无奈起身,拱手行礼道:“拜见公主!”
李曦面露鄙夷之色,她就是看不惯,这女人惺惺作态的样子,她身为公主天生就有这种特权。
那侍者再接再厉道:“谢氏你应该双膝跪地。”
谢娴眯起眼睛,脸上的笑意已然收敛,她缓步行至大殿中间,“公主真要我行臣礼?”
红衣女郎身着武袍,挺直脊背,此刻如同出鞘的利剑,整个人锋利无比的盯住李曦。
“长公主要我谢家黑石卫西北两万士卒效忠于你,这事问过陛下了吗?”
谢娴质问声从大殿传出,里面的外面的人全都听到了。
这个时代,只有下臣对于君上效忠的时候才会行全礼,而李曦逼着谢娴下跪便是折辱,因为谢娴不是李曦的臣子,而是朝廷的臣子。
更要命的是,谢娴手中掌握的是边军,启帝打压武将,但若有人打军队的主意,完完全全就是在他的底线上蹦跶。
当年陈王怎么死的,那可是李曦的亲哥。
谢娴一声喝问,让李曦面色煞白,冷汗直流,当年陈王一碗毒酒倒在她面前,是她从未挥去的噩梦。
若今日她逼谢娴向她下跪,被人曲解成,欲要染指谢娴手中军权,相信她这长公主也到头了,说不定改天一道圣旨就会被送去外族和亲。
自己这个哥哥为了手中的权利,血脉亲情那是什么东西,一文不值。
而下面几个等着看好戏的公主府属臣,此刻也反应过来,他们只知道谢娴是北地女君,手中掌兵,但三五百的也是掌兵。
万万没想到,西北总共十万驻军,谢娴手中就握着两万,自家主子欺负人之前都不调查一下背景的吗?
这种实权的女君是他们公主府能碰的吗?说的好听圣上感念公主不易,所以赐封会稽,但谁不知道公主每年都需献上大半的珠宝和美人,才能简在帝心。
可这些比起军权这种实打实的东西,他们算个屁啊!更何况是公主有错在先,若谢氏女上书一封,告状欺辱是小事,若真的被怀疑公主染指军权,他们已经觉的去外邦旅游指日可待了。
谢娴话音刚落,大厅便落针可闻,属臣们瑟瑟发抖,而刚才鼻孔朝天的内侍已然趴在地上,把脸深深的埋入那珍贵的长绒地毯中。
李曦僵直的身子有些体力不支,从软榻上滑了下来。这番动静虽大却谁也不敢去扶。
谢娴一把扯掉面前碍事的珠帘,上好南珠串成的珠子,落的满地都是,此刻众人都能看见长公主脸上的惊慌神色。
红袍黑裙的女郎,缓缓上前,裙边上的金线龙纹熠熠生辉,与地上的雪色滚珠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