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椟始终也没想出办法。要怎么处置那些申东城的战士,要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冬天。
倒是中年汉子主动找到木椟。
“我联络了四十几个兄弟,他们表示,如果放开他们,他们愿意帮忙做些事,保证不寻机逃走。”
木椟看着中年汉子。
你们这些人,连许下的誓言都敢背弃,我又怎么敢相信你,相信你们?相信你们的保证。
中年汉子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们已经是一群没有信用可讲的人,我们的承诺不会再有人相信。我也不想去争辩我们是多么别无选择。申东城外就有白滩,埋着那些为了誓言宁愿赴死的兄弟。而我们,的确是一群苟且偷生的人。”
看着木椟,中年汉子接着说道
“其实,你就是放开营地里的所有人,也没人敢单独进入森林。我们这些人,在森林干了些什么我们心里最清楚。要说害怕,我们哪一个心里都怕得要死。世间万物,各有神灵。你的所作所为,神灵自然会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有一天与你清算。
就算沿着山谷向着申东城的方向逃走,没有食物没有工具,二十几天的路程谁能坚持下来?所以也真的没有谁敢冒死逃走。”
木椟看着中年汉子。
听起来,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谁又知道你们心里到底打着什么主意?万一串通起来趁我们不备,重新夺回兵营。食物也就有了,逃回申东城的本钱自然也就到手了。
看到木椟举棋不定的样子,中年汉子说道
“我不能保证这里的所有人,但是我可以保证我联络过的那些人,不会作乱逃跑。你考虑一下吧。”
说完,离开了。
木椟把中年汉子的话说给木瓜和有菜听,两个人都不敢拿主意。
“要不,试试看?”
有菜问道。木椟看着有菜,反问道
“出了事呢,怎么办?”
“那就”
有菜摇着头。
“算了,当我没说过。”
三个人中,一直都是木椟拿主意做决定。可是这一次,木椟也感觉到像是手上捧了个刺猬,拿不起放不下。
两个小地怪的士兵嘁嘁喳喳地吵着,来到营房里,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木椟。
一杆圣殿制造的长枪,一张人马部落的短弓,一把沙漠狩族的短刀,一副焱咢皮制作的短甲。
哪来的?
两个小地怪嘁嘁喳喳地吵着,木椟来不及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出了营房。
兵营前面,几个小地怪手持长矛围住一个人类。瘦高的个子,两只手被反绑在背后。
旁边还有两个小地怪,倒拿着长矛,用长长的枪杆捅一只羽毛漆黑的大鸟。大鸟嘎嘎叫着跳来跳去地躲闪。被捅得急了,就扑打着翅膀飞到一旁,却就是不肯振翅飞走。
“住手!”
木椟喝住了两个小地怪士兵。
那是信鸦。圣殿驯良,专门用于通信的。
留在兵营的小地怪,在附近埋设了陷阱,捉住这个鬼鬼祟祟试图接近兵营的家伙,在他身上搜出兵器护甲,还有报信的信鸦。
木椟围着瘦高个转着,打量着,开口问道
“你是七人团的?”
瘦高个愣住了,看着木椟,看着远处走来的木瓜和有菜,开口答道
“你们,是指挥赤焰河大战的三位神使?”
看着木椟,瘦高个接着说道
“我是七人团的,驻在十方城的赤焰河要塞。奉城主雷鸣大人的命令,沿途侦察通往申东之城的道路。”
这就对了。
这个瘦高个,少了一截小手指,身上带着人马的短弓圣殿的短刀,穿的焱咢皮制作的短甲。这些东西,也只有十方城才能凑齐。
木椟解开瘦高个的绑绳,热情地把他拉进营房。